而那张容长脸看起来冷冷的,颇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气质。
正是颜青漪。
容锦与颜青漪已有数年未曾见过,前年好不容易得了去京郊的机会,却被告知她离京南下去了,怎么都没料到竟会在此处重逢。
颜青漪似是觉察到她的注视,抬眼看去,脚步随之一顿。
商陆心中记挂着沈裕的伤,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将人给请了过来,眼见着都到院中了,却又忽而停住脚步,急切催促道:“颜大夫,公子还在等着……”
颜青漪瞥了商陆一眼,无情道:“他的病,不差在这一时片刻。”
容锦听着这句,发现在这点上,她的态度倒是跟荀朔不谋而合。
只不过荀朔是那种嘴上抱怨,但实际上该干什么还是会干什么的,但以颜青漪的性子,是真能说不管就不管。
商陆清楚这点,也不敢惹颜青漪不悦,一时噎得说不住话。
“青漪姐,”容锦笑得格外真切,“许久不见了。”
颜青漪略略颔首,直截了当问道:“你怎会在此处?”
“这……”此事并不是三言两句能说明白的,再加上一旁的商陆还眼巴巴地看着,容锦只得道,“说来话长,若不然青漪姐你还是先去看看公子的病吧。”
颜青漪这才随着商陆往卧房去,容锦稍一犹豫,也跟了上去。
案上的错金铜博山炉燃着安神香,轻烟袅袅,略带清苦的气味盈满了内室。颜青漪进门后皱了皱眉,容锦觑着,迟疑道:“可是这香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是荀朔调制的香吧?”颜青漪掸了掸衣袖,虽是问句,但并没等人回答便嗤笑了声,“多少年了,还是不见长进。”
容锦对他二人的旧事略知一二,先前会认得荀朔,也是因着颜青漪的缘故。她没好接这句话,沉默地拢了床帐,用那玉帐钩挂起。
沈裕向来敏锐,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此时却是直到众人到了床前,才从沉睡中醒来。
“气血两亏,”颜青漪才看了眼沈裕的气色,眉头就已经皱起来,“怎么能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