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起身见了一礼,轻声道:“是我失礼了,还望公子见谅。”
听沈衡提起时,容锦也曾暗暗想过公孙玘会是怎样一个人,但直到如今,依旧难以将眼前这人与他联系在一起。
公孙玘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随口问:“你是清淮的人?”
容锦沉默了一瞬,还是解释道:“……我遇着些难处,幸得沈公子出手相助,留我在此暂住几日。”
“哦——”公孙玘也没知究竟信没信,懒懒散散地倚着窗沿,示意她不必拘谨:“你自便,我只是过来避避风头。”
容锦多看了他一眼。
以公孙氏在宣州的名望,寻常官员见着皆是客客气气的,有什么事情能叫公孙玘说出“避风头”这话?
直到这时,容锦才发现公孙玘衣衫上沾了些灰尘,原本精致的刺绣不知蹭到何处,被勾开了线——
若是没猜错,这位回自家恐怕走得不是正门。
公孙玘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按着额角的穴道:“劳烦,帮我倒杯茶。”
容锦看出他这是宿醉的后遗症,没多言,起身帮他倒了盏茶水。
公孙玘只喝了一口,皱眉嫌弃道:“云平如今也惫怠了,我许久不来这边,他竟不知换些新茶。”
他嫌弃归嫌弃,但此时也懒得折腾,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喝着,余光时不时地瞥两眼棋局。
看了会儿,忽而问道:“你这棋,是谁教的?”
容锦落子的手微微停顿,避重就轻道:“可是有何不妥?”
“没什么,”公孙玘将空茶盏随手放在窗沿上,若有所思,“只是我观你棋风过于凌厉,不似女子常有……”
与她这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模样也相去甚远。
却又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