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挥之不去的暑热,都没那么恼人了。
容锦捧着箩筐,怔怔地听了片刻,才意识到这琴声离得极近,倒像是从隔壁传来的。
她搬到芙蕖镇这么久,自然与隔壁打过交道。
隔壁住着一家五口,都是再寻常不过的百姓,容锦时常能听到一大早传来的犹带稚气的声音在背书,磕磕绊绊的,一遍又一遍。
但像这样的琴声,还是头一遭听到。
映月看出她的疑惑,将竹剪一并放在箩筐中,轻盈地跳下高凳,解释道:“周婶子家搬到城中去了,说是那边的书院夫子更好,院子仿佛是转手租给了旁人。”
圆润饱满的葡萄浸入微凉的井水之中,容锦塞了一个给映月,听着仅在咫尺的琴声:“你可知是什么人?”
“仿佛是个瞎了眼的乐师,”映月想了想,含糊不清道,“我前两日来浇水时,恰遇到他搬过来,远远看了一眼。他怀中抱着架琴,眼上蒙了条白绫……”
那时是个黄昏,男人身着白衣,怀抱古琴,虽白绫覆眼,却依旧能看出模样不俗。
落日余晖洒在他身上,浮光如碎金,美好得像画一样。
映月咽下甜丝丝的汁水,最后评价道:“怪可惜的。”
容锦漫不经心地听着,闻言,也叹了口气。
她洗好葡萄,找
出闲暇时亲手做得藤编小篮,分装妥当:“这篮给你带走,这篮明日给谢掌柜,这篮给隔壁。()”
邻里之间总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