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烦。”
沈裕话音刚落,容锦只觉身体一轻,已经被他抱了起来,只一伸手,就能触到葡萄藤垂下的叶子。
不是那种打横抱起,更像是那种抱小孩子似的抱法。
她扶着沈裕的肩稳住身形,脸都红了:“你……”
这回成了沈裕仰头看她,眉梢一抬,眸中亮得似是含了星子,含笑安抚道:“别怕,不会让你摔了的。”
他着常服时缓带轻裘,乍一看像是温润如玉、弱不禁风的书生,但毕竟是武将出身,身形高大,手臂坚实有力。
容锦按着心口,长舒了口气。
抽了发上那支缠枝莲花的发簪,比划了下沈裕的身量,认认真真地在篱架上新刻了一道。
只是发簪终归比不上刻刀锋利,在他怀中也总有不便,刻字时歪歪扭扭,透着些稚气。
容锦没忍住笑了出来:“若是叫旁人看了,怕是要笑话呢。”
“旁人可来不了此处,只有你我。”
沈裕在容锦的催促之下,才将人稳稳放回地面,又接过发簪,在她鬓发上比了下,也依样画葫芦地新添了刻痕。
他手上的力气重,刻的字清晰而规整,正是个“锦”字。
容锦抬手,指尖轻轻描摹过自己的名字,长发如瀑散在身后,神情格外温柔。
沈裕看得意动,低头欲吻她。
容锦纤细的食指点在他唇上,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此间既是佛家清净之地,戒荤腥、戒酒,那岂有不戒|色的道理?”
沈裕:“……”
他早些时候有意拿那话逗容锦,没想到一转眼,倒是被原数奉还。
容锦取过发簪,将长发重新绾了起来,慢悠悠地摇着团扇,笑道:“时候不早,咱们还是各自安歇吧。”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拦腰抱了回来。
脚尖勾着的木屐摇摇晃晃,还是没能撑住,才踏过门槛,便跌落在地。
虽没分房别居,但她累的厉害,沈裕也没勉强胡来,就只是相拥而眠。
山间万籁俱寂,俗世的喧嚣抛之脑后,空气中盈着不知名的浅淡花草香气,令人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日晨光熹微,禅院钟声响起,在山林回荡着,惊起林海间一众飞鸟。
花木枝叶犹带露珠,折射出斑斓的光。
沈裕这些年虽未曾再来过此处,但无论是苏婆婆或是成姝,都从未断过予禅院的香火钱,一大早便有小沙弥特地送了禅院的四色蒸糕过来。
昨日到时天色已晚,并没来得及过去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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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容锦道了谢,用过早饭后,想着往禅院去一趟。
沈裕虽陪着她,但入了禅寺正门后,对着沙弥奉上的线香,却仿佛走了神,并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