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逢春(一)(2 / 4)

明月顾我 深碧色 10802 字 7个月前

()月初(),沈裕身体实在不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向宫中递了告假的折子,而商陆也终于按捺不住,昼夜兼程北上。

沈裕自己病得昏昏沉沉,仍打起精神哄她,说是没人比商陆更熟悉。

昨日谢秋桐才进京,容锦这边就已经得了消息。

她早前收到书信之时,高兴极了,想着要陪母女二人在京城四处逛逛,可真到这时候,却没了心思。

还是沈裕宽慰她,自己没什么大碍,她总在家中陪着怕是要将身体给闷坏了,催她出门看看。

也正因此,容锦才会一大早来了绣坊。

谢秋桐听出她话音里的勉强,与春夫人换了个眼神,谁也没有再多问这件事情,转而聊起旁的。

一别数年,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只不过谢秋桐来时还想拿听来那些传言问个究竟,打趣她,这回却是不好再提了。

晌午时分,容锦请她们一同到邀月楼用饭。

谢秋桐当年在京中时,就知道邀月楼的名声,只是自出宫后就在为陈桉的事情东奔西走,并没来过此处。

一进门,见掌柜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东家”,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向容锦。

容锦引着往楼上的厢房去,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去岁那会儿,邀月楼的前东家出了事急着用钱,变卖家产,我便将此地买了下来。”

许久以前,沈裕就曾想过将家中的铺子交由她来管,只是她那会儿不想与之牵扯过深,便没要。

但后来成了亲,后宅的诸多事务自然得过她的手。

阮家曾富甲一方,在京中便足有十余家铺面,只可惜这些年并没人正经打理过,苏婆婆在时也只是每年查查账,不至有亏空就好。

容锦接手后,正经整顿规划了一遭,这几年下来利滚利,倒是真赚了不少。

成姝看得心服口服,还曾与兄长感慨过,她有婆母阮氏昔年之风。

谢秋桐回过神,抚掌道:“既是如此,那我可要放开吃了。”

容锦轻声笑道:“合该如此。”

掌柜得了东家的吩咐,端上来的菜色皆是邀月楼最出名、最好的,山珍海味一应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

房中满是饭菜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筠竹年纪小,这其中有好几道没见过的菜,好奇地要娘亲给自己夹。

容锦近来一直胃口不好,在家中时,也就陪着沈裕一起用饭时会尽量多吃些。如今看着满桌佳肴,非但没有想动筷子的欲|望,甚至隐隐有些犯恶心。

她不愿扫兴,不着痕迹地掐了掐合谷穴,盛了碗汤慢慢喝着。

春夫人打量着她:“我看你气色不大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若是不舒服,还是先回家中歇息吧,不必勉强陪我。”谢秋桐亦道,“我这回来京,会多住些时日,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容锦想说“还好”,但胃中实在不适,还是在两人的催促之下离席了。

此时春光正好,暖风

()熏人。

容锦扶着侍女翠微上了马车,从闹市而过听了满耳喧嚣,其中夹杂着卖花的声响,忽而问道:“这时节,曲江池旁的杏花该开了吧?”

翠微想了想:“应当是。”

她是当初因一手算账的本事,被容锦调到身边来的,看了这么些年,也知道沈相每年这时节,总会趁着休沐日陪夫人出门踏青。

只可惜,今年怕是未必能了。

容锦没再开口,靠着软枕闭目养神,又像是睡了过去,秀气的眉不知不觉中皱了起来。

直至马车在家门外停了,翠微才压着声音,轻轻提醒了句。

容锦惊醒,按着心口缓了会儿,心跳渐渐平稳,才将梦中种种抛之脑后。

她回家,恰遇着来探望的公孙玘。

两人打了个照面,相视问候时,脸上的笑意多少都有些勉强。

公孙玘最初见着沈裕告假的折子时,还当这位是又起了闲情逸致,随意找了个托词,想要陪自家夫人到何处游山玩水去。

毕竟这些年沈裕没少如此行事。

他摆明了并无争权之心,逐渐将要紧的事务移交出去,明明也就才过而立之年,却总叫人怀疑哪天会一封辞呈递上来,彻底什么都不管了。

早两年沈裕就有过这一念头,还是公孙玘请动了周老太傅亲自登门,又想方设法见了容锦一面,才拦下。

这些年沈裕在朝中的威望绝非旁人能及,哪怕不问政务只领闲差,但只要还在,就足以震慑不少人。

近来朝中无大事,公孙玘初时并没将这告假的折子放在心上。

直至听闻沈裕并未离京,而荀朔近来几乎是住在沈府,寸步不离,才意识到事情怕是不对,来探望了一回。

也不过相隔十余日,今日再来,沈裕的状况看起来比上回又恶化了。

公孙玘觑着容锦的反应,便知道情形当真不妙,迟疑道:“可用宫中的太医们来看看?”

两人心知肚明,这并没什么用处。

但容锦还是点了头:“也成。”

“若是缺用什么药,又或是办什么事,只管开口。”公孙玘郑重其事地承诺,“我必会想方设法。”

容锦扯了扯嘴角,露出苍白的笑意:“多谢。”

但说到底,沈裕与她办不成的事,旁人八成也无可奈何。

与公孙玘分别后,容锦回了听竹轩。

院中一片寂静,唯有春风拂过,竹林簌簌作响。

日光照在

檐下那盏琉璃莲花灯上,折射出斑斓的光影,流光溢彩。

红茵打了帘子,压低声音,极轻地回了句:“沈相见过公孙大人后,用过药,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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