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可能。”
李云更加严肃,开口说道:“整个叛军,在朔方军的压力下,都有可能从中原转移。”
薛嵩摇头道:“第二种不太可能。”
薛老爷看着李云,沉声道:“这些叛军既然是造反,那么用意当然是想要改朝换代,他们的目标是在关中,是在京城,往东边来…”
“内部人心就散了。”
李云点头,开口说道:“小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时半会,我还摸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真是古怪。”
薛老爷皱着眉头,对继续说道:“江南虽然富庶,但是没有天险可以守,也没有特别坚固的大城,如果一部分叛军想要另谋出路,也应该是去蜀中,或者幽燕。”
“到江南来,不是等死吗?”
李云哑然一笑:“岳父大人,蜀中有剑南节度使,幽燕有范阳节度使。”
“一个朔方节度使,就已经把叛军主力压着打了,他们哪里还敢到这些地方去送死?”
说到这里,李云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消息太少,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到最前线去看一看,岳父大人,我只在青阳休整一天,明天我就动身赶往庐州。”
薛嵩起身,拍了拍李云的肩膀,叹了口气:“你的心意,老夫明白了,无非就是担心我们老两口要是出了什么事,伱不好跟韵儿交代,这样罢…”
“万一宣州真有什么变故。”
薛老爷沉默了一会儿,默默说道:“你把你岳母,带到婺州去避难罢。”
说到这里,他不等李云说话,就继续说道:“我这个知县,要到今年年底才到任,除非朝廷下诏书罢免,否则我万万不能离开青阳。”
他看着李云,又说道:“即便是叛军到了江南,按理说距离你们婺州还这么远,也不是你们婺州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急着要去前线去?”
“岳父有所不知。”
李云看向薛嵩,默默说道:“现在,江南的事情,便是小婿的事情。”
薛老爷是官场中人,这句话的份量,他自然能听得出来。
很多时候,权力都是跟责任挂钩了,有多大的权力,就会背上多大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