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里人,要不是我等仁慈,能活到今天?”
李云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口气:“天下事,坏就坏在这里。”
人人以为理所应当,便就真的是理所应当了。
以至于真出了徐典这样的人,百姓不一定会念他的好,而同阶层的人,则视其为异端,视其为仇雠。
梁知县抬头冷冷的看着李云。
“李使君不就是来抢铜矿的么?何必假惺惺的,一点不爽利。”
“梁县尊。”
李云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来抢铜矿的。”
“不过,抢铜矿不妨碍我做好事,你说的再振振有词也没有用。”
“徐典可能是得罪了你们,但是你们这几百户人并不是整个义安县,更不是整个宣州。”
梁徴还要说话,李云已经不想再搭理他了,面无表情道:“梁县尊既然知道我是来抢铜矿的,那么咱们也就不必再多废话了。”
“这桩案子,你们认下来,我省去诸多麻烦,你们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去接受朝廷的审判。”
“你们如果不认。”
李云看向县大堂外面,忽然笑了笑:“梁县尊,咱们宣州的新刺史,已经到了,这会儿都快要到县衙。”
“我城里城外,有数百兵马,他还是敢直接闯进城里来,你猜…”
“他是来做什么的?”
李云拍了拍梁徴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事,你要是不认,我就把你交给这位新使君处理了,他姓什么来着?”
梁徴终于脸色大变,喃喃低语。
“邓使君…”
梁县令毫无疑问是个聪明人。
因此很容易理解的李云的话。
宣州的新刺史,到宣州来时间不长,李云在这义安县城里里外外布置了这么多兵马,但是他还是敢来闯城。
那么…他就绝不是来跟李云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