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打发掉伺候的人,又洗干净双手,这才为长公主揉捏其额头,道:“事已至此,公主需宽心才是。顾管家在府中伺侯多年,倒也算是用心,奈何一直惦记着他那傻儿子,反倒不明白何为主次,简直就是猪油蒙了心。”
长公主闭上眼,淡淡道:“你无需为他求情。他啊,是需要长个教训了。”
李嬷嬷尴尬地一笑,道:“公主英明。老奴啊,也就是看他平时办事还算用心,这才多嘴说了一句。”
长公主疲惫地感慨道:“清明一世、糊涂一时,最是不堪呐。”
这话,李嬷嬷不敢接,她服侍长公主多年,多少能察觉到她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全指顾管家,而是在说她自己。长公主最是要脸,支撑顾家门面,不容任何人践踏。而今,她亲自做主为顾侯选了个良妾,又以正妻的布置装饰了顾府,还请来了诸多大臣及其家眷,结果……打脸!活活儿打脸!当着那么多人面,她被打得面目全非!
长公主这会儿看似疲惫,实则正在心里发狠。
想她一世英名,结果,却给顾侯纳了一个破烂货!
若钱碧水不小心怀上了那痴儿的子嗣,岂不是要乱了顾家血脉?
这么一想,长公主就恨得咬牙切齿。偏偏,那钱瑜行狡诈,声称钱碧水撞坏了头,不晓得发生过何事。长公主不能让自己显得太过狠辣,唯有暂时放她一马。
长公主感觉自己脑筋绷得太紧,便缓缓吸了一口气,状似闲聊道:“嬷嬷觉得那楚玥璃如何?”
李嬷嬷略一思忖,回道:“老奴见她两次,都没瞧着脸。”
长公主勾了勾唇角,骂道:“你个老精怪。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