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何在略一思忖,再次开口道:“宁大人所言,又何尝不是吾等心中所想?只不过,水患当前,哪个心有良知的大臣,能安然等待,直到六王爷身体康泰?皇上心系黎民百姓,怎会将万千生命系于六王爷一人之身?!”
众大臣纷纷点头称是。
于是,又一轮推荐、自荐开始,各路人马为此吵得不可开交,隐隐有动手的意思。
就在这乱七八糟的局面中,丙文推着四轮车,送白云间进了大殿。
原本炸锅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让开挡着的道路。大臣们看着白云间的侧脸,听着那四轮车在滚动中碾过心房的声音,留下各种异样。
白云间垂眸,道:“父皇。”
皇上那张略显阴郁的脸瞬间绽放出笑颜,道:“只听你派人来说,已经解毒,却没想到你竟恢复得如此之快,简直是大宴之幸。”
白云间并没有为这话而高兴,反而在心里冷冷一笑。父皇晓得他不良于行,便毫无忌惮地夸他,让他吸引手足兄弟之间嫉妒的目光,为父皇心目中最适合皇位的儿子挡箭。虽然心还是会有些难受,却因习惯,感觉不到痛。
皇上的话,在诸多皇子中,如同毒药一般发酵,却不知道最终会涨成什么模样,腐烂出何种产物。
太子第一个表现出关心的样子,道:“六弟,得知你已经无恙,为兄心中甚安。近几日,为兄夜不能寐,着实为你担忧啊。”
四王爷白景圣道:“六弟毒解了,脑袋定要如从前一般灵光才好,千万别落下毛病。”这话,就是意有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