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公回道:“死了谁,都不应令皇上愁眉不展,这才是大逆不道。皇上是天下共主,手掌乾坤,至于那些蝼蚁,只要不危害社稷,死了何妨?”微微一顿,“若死之人对皇上有用,奴才愿查它个清清楚楚、水落石出。”
皇上笑了。这一回,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他感慨道:“整个大宴,唯你懂寡人。”
陶公公回道:“奴才只是希望皇上能舒心些。这些年,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兢兢业业,也该松快些了。”
皇上一伸手,提起陶公公的下巴,眸光中隐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愫,道:“寡人想出去走走,你可愿陪着?”
陶公公面无表情地道:“奴才就是皇上的一条狗,只要皇上要奴才陪着,奴才定在皇上脚边。”
皇上略显失望地收回手,捏了捏手指,凑到鼻前闻了闻,感慨道:“寡人有多久不曾见过你真容?可有十五年了?”
陶公公垂眸,回道:“奴都险些不记得自己原来的样子。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妆容。”掏出帕子,双手递给皇上,“请皇上净手。”
皇上伸手抓帕子,手指却在陶公公的手上划过,幽幽道:“寡人可是一直记得你的样子。一幕幕,清晰如昨。”
陶公公将茶水送到皇上面前,却因不小心,洒落一滴,落在了皇上的膝盖上。
皇上微微皱眉,却没有发火。
陶公公当作不知,收回被皇上放在几上的手帕,塞进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