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是他的行事原则,不干涉“女伴”私事。
但怎么能撇开好奇心,乃至占有欲,单单谈论所谓“真心”。
那必然一定是没有的。她很清楚。
剖析这些没意义,飞蛾扑火的人不傻。
较真的人才傻。
周弥片刻晃神,抬头看见淡白色的月亮,浅得像指尖轻轻一蹭就能蹭没。
她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看见寒冷空气里浮一小团白雾,说:“真冷。”
话音刚落,谈宴西一手拿远了烟,另一只手臂伸过来,将她肩膀一揽,往自己跟前一合。
周弥顿时呼吸滞了一下,片刻才缓慢地松出一口气,鼻腔里嗅到不止烟味,还有他身上的清寒气息。
脸颊贴着大衣里面的衬衫,感觉衣料下皮肤的微微热度。
一霎间有颤栗感,像清醒的人,故意去做坏事,她记得当时在顾斐斐的怂恿下,抽第一口烟时就是同样心情。
谈宴西低下头来,嘴唇轻碰着她的耳廓,“不该抱你。不然恐怕你觉得我这是条件反射。”一听见女孩子说冷就抱上去。
周弥也笑,觉得那笑意像是浮在半空中,“那你是吗?”
“你觉得呢?”
“我就当不是了。”
“我说真不是,你信吗?”
“你想让我信吗?”周弥笑得反常的松快,“你让我信,我就信你。”
“不跟你说绕口令。”谈宴西笑一声,呼吸拂起的气流落入她的耳朵里,声音也近,近到觉得有缠-绵的意味。
周弥也不再出声。
决心做个且顾当下的糊涂人。
她本就不觉得冷,此刻更暖和起来,像喝醉,轻飘飘的心情。觉得自己可鄙,心里痛骂嘲笑自己的时候反而有快意。
人生哪得几个这样的夜晚。
有什么大不了的。别较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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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就这么过去。
周弥跟谈宴西没再见面,因为他实在没能抽出时间。料想他们那样的高门大户,年关时多少人情往来。他想讨个清净,倒也不纯是何不食肉糜的做派。
一晃间,到了三月,周弥记得在驾照上看来的日子,该到谈宴西的生日了。
果真,他生日前一天打来电话联系,问她晚上下班有没有时间,跟他去吃顿饭。
晚上七点钟,谈宴西的车来接她。
北城三月天,成日刮大风,尚且春寒料峭,她穿白色薄款打底针织衫,浅咖色阔腿休闲裤,外面罩一件深驼色的呢绒大衣。
平日通勤的装束,未免显得太素淡,问谈宴西自己要不要回去换一身衣服,谈宴西笑说:“不用。这样可以。”
到地方才知道也不是吃饭,私人的club,在这附近最辉煌的商厦的顶层。
偌大一个场子,吧台后面齐天花板高的架子,拿酒瓶摆放得满满当当,灯带一照,流光溢彩。
长沙发那儿已坐了好些人,牌局热火朝天。靠近吧台有个小舞台,一个女歌手在那儿自弹自唱,爵士风格,低迷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