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宴西没问她什么意思,径直低头来吻她。
这时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调-情。
谈宴西吻她睡裙衣领褪下的肩头,也引她的手去看往下去。她手指碰到皮带,他叫她自己去解,帮他。
落日下得很慢,室内光影浓酽如油画质感。夕阳光如一滴粘稠松脂,他们被包裹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两只蜉蝣,即将凝做琥珀。
周弥压根没听见宋满喊她的声音,直到门霍然被推开。
谈宴西动作极快地掀被子将她往里一藏,紧跟着气定神闲地替她应付宋满,全程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会儿,谈宴西明知她羞愤得要死,偏偏非要继续逗她,扯一扯被单,笑说:“你不觉得缺氧?”
周弥紧紧拽着,誓死捍卫最后领土,“……你能不能起床先出去。”
“不能。”
“……”
谈宴西哈哈大笑,最终还是起身,提上长裤,出门去了,还替她掩上了房门。
周弥整理衣服,平复心情,方才走出卧室。谈宴西站在客厅窗户旁边,燃了一支烟,没怎么抽。手臂搭着窗台,看外头天色,夕阳尚未落尽,残红余晖勾勒远处高楼轮廓,远远近近的霓虹和家灯。
他转头看一眼周弥,她伸手去把灯揿亮了,光洒下的瞬间,稍稍地眯了一下眼。
他看着她,心里好像终于没再四处漏风。
周弥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站着,不走近,似乎担心他还会作弄她,“晚上想吃什么?”
谈宴西摇头表示没什么想法。
周弥说:“出去吃么?”
“你能出门了?”
“睡了一下午,已经好了。”
谈宴西点头,“我想想吃什么。”
周弥就等着,等了好半晌,却只看见他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神色若有所思。
她忍不住说:“你真的在想?”
谈宴西笑笑,“……没有。不知道。你平常晚饭怎么吃?”
“加班会在公司吃便当;不加班的话,就自己回家炒两个菜对付一下。”
“那你今天也对付我一下?”谈宴西笑说。
“……你确定?”
家里倒是有菜,够做两人份的。
厨房比她的卧室还狭窄,谈宴西却非要挤进来,好像要全程见证一顿明明步骤都对,结果却资质平平的晚餐是怎样诞生的。
周弥没辜负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