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翻了好久,才翻到那组分组的照片,递给她。
一共九张,谈宴西只占一张,还是跟卫丞的合影。他是那种把学士服都能穿出衿贵气质的人,尤其这照片里他神色寡淡,隔屏幕都透出一股清冷,天上月,岭上雪,多肉麻的比喻,也称得上他。
周弥正忙不迭地将这照片转发到自己微信上,忽听谈宴西语气清淡而微沉:“弥弥,我有话跟你说。”
周弥手指一顿,按下发送键的瞬间,骤然想起,上一次留宿,谈宴西似还有话要说,但她因为太困直接睡了过去,没往下继续。
她顷刻清醒。
谈宴西这么兴师动众,就为了找个两人单独的场合。他要说的话,会是什么内容?
她荒唐地想,这配置都够他求婚了。
然而她比谁都清楚绝无可能。
她笑了一声,“我能不能先问一句,是不是什么扫兴的话?”
谈宴西看她的目光很是幽深,没有作声。
周弥将手机递还给他,“如果是扫兴的话,今天就别说了吧。这里给我的回忆都很美好,你别破坏它。”
谈宴西说:“……好。”
周弥微微俯身,又捡回那根树枝,戳了一下炭火,便有火屑似的东西燎起来,
嗅到身旁谈宴西黑色风衣外套上,有寒凉的露水的气息,好像也顺着呼吸一直凉到了她心底。
虽然没抱希望,但她还是宁愿谈宴西否定她:哪有什么扫兴的。
安静了好一会儿,是谈宴西出声,问她:“冷不冷?进屋休息去?”
周弥摇头,“还早呢。再聊聊天?”
“想聊什么”
“嗯……”周弥被问住。
陆陆续续的,她基本已然把自己不足为道的生平都告诉给了谈宴西,今天这气氛之下,谈宴西都没有同样也告诉她,他的家庭和身世的意思,那其实也就没必要问了。
他大概率不会说的。
这也是为什么周弥始终觉得,哪怕离他最近的时候,也会觉得远。
周弥丢了树枝,伸一下懒腰活动身体,“那回屋去吧。”
回屋洗漱过后,难免,总会顺理成章地上-床。
周弥不似顾斐斐那般开放,舍得下脸皮跟朋友分享床-笫间的事,但如果一定要她用一个词来评价谈宴西,她一定毫不犹豫:Parfait(完美)。
温柔或是暴烈,他自有他完整的节奏,她只用放开,并且完全信任。且可以放肆地不用掩饰自己的感情,最热烈的倾诉都在她的回应里。
结束夜已深,清洁过后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