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叹道:“此次非同小可,老夫并不想莫兄涉险。”说着看向李剑,“还不快见过你莫伯伯。”
李剑此时已猜出了来人身份,抱拳道:“晚辈见过莫伯伯,先前总听爹提起你,今日终于有幸一见。”
莫子锋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好一个梁国异姓王!你爹放心不下你,而老夫身为你爹挚友,自然也放心不下他,贤侄放心,无论发生何种情况,老夫必将保你父子二人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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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两位剑道宗师相约在城楼上,李显拎着两壶黄酒,与莫子锋并肩而坐。
二人相识数十年,莫逆之交,彼此心意相通,相视一笑。李显将温好的黄酒递给莫子锋,叹息道:“莫兄何必来蹚这趟浑水。”
莫子锋反问道:“之前你家那小子南征北战之时,也没见你如何上心,这次怎么也坐不住了?”
李显叹道:“我一生醉心于剑,对这位独子少有管教,他生性忠良,却有个致命缺点,便是优柔寡断,如今身为梁国异姓王,遇到这等国难必须要首当其冲,而我到了这个年纪,尤其是在见识过曹邛的剑后,已再无争胜之心,如今不过是为子孙谋,最不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莫子锋喝了口暖胃的黄酒,说道:“我与李兄一样,原本以为天下英雄,除空山圣僧不能敌外,都可一剑斩之,可无论是曹邛还是新晋剑神卓不凡,都远非我等可比,剑道登顶无望,反而看开了许多。我本是燕国人,剑道小成后便不问俗事,到头来才发现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都相继离世,如今只剩下李兄一位挚友。不管如何,燕国是被司空厉攻破,从此天下再无燕人,灭国之仇,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李显疑道:“莫兄难不成要去寻司空厉的麻烦?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莫兄千万别意气用事!”
莫子锋却是豪迈笑道:“国破山河在,打不打得过,打了再说!”
虽说二人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此行都已存了必死之心,且二人对此事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