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仰却是不卑不亢道:“小僧此次前来楚国,全出自小僧自己的意思,陛下并不知情,且不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佛教亦有普度众生的理念,近二十年来,天下战事频发,百姓流离失所,小僧不愿百姓受苦,这才前来此地,恳请楚王下令撤军,之后小僧也会说服陛下,既往不咎,甚至楚王依旧可以一国之君自居,且不用每年再向我大梁进贡,唯一的要求,是要交出兵权,安安心心做一个不会危及到我大梁社稷的楚王。”
陈雄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坐在龙椅上不顾形象的肆意大笑。过了好一会,才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柳公仰,咬牙道:“法师虽瞧着年纪不大,可毕竟是当代佛头,更是空山圣僧唯一亲传弟子,怎的想法也和稚童一般,让人发笑,且不说一旦寡人交出兵权,立刻便会被冯靖全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你先问问我大楚将士百姓,谁人和梁国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们愿不愿意归顺梁国?”
柳公仰沉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楚王肯首,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战火侵扰,又有谁会想着报仇?”
一旁的区云溪闻言怒道:“一派胡言!当年你梁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大军偷袭我辽国,致使辽国磨灭,除我和李先生外,其余辽军尽数战死,我辽国大将军阿善弩更是被你们这群梁狗剁成肉泥,如此血海深仇,岂能说忘记就忘记!”说完气势暴涨,若非楚王在侧,定要冲上前去,亲手杀了柳公仰以解心头之恨。
见区云溪暴怒,时刻准备动手,陈雄摆了摆手,叹道:“岛王息怒,且听寡人一言。”
说着看向柳公仰,嗤笑道:“法师不必在寡人面前搬弄是非,更用不着白费口舌,法师若是真有心让这天下远离战火,不妨回去劝说冯靖全,让他主动交出兵权,归顺寡人,安安心心做他的梁王,法师放心,比起冯靖全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寡人才是真正的一诺千金!至于法师说的什么梁国为中原正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四百年前,你梁国不也是附属小国,冯家祖上也是诸侯出身,又哪来的颜面谴责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