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烛火没有熄灭,大抵是房里多了个男人,雪寒月终归是放心不下,就算躺在床上也迟迟不愿闭上眼睛。
陈昊像看南宫翎羽那般盯着雪寒月,起初雪寒月的眼中还有几分威胁的意思,但是慢慢地开始躲闪陈昊的目光,最后干脆把眼睛都给闭上了。
“寒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雪寒月的身躯颤抖了下,“可爱”这个词从她来到雪阳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她游走于黑夜的帷幕中,含霜出鞘,饮下了不知多少暗中窥伺的灵魂,从来没有人会用可爱来形容她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
“我说真的,你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看似什么都不关心,其实你在意的事情可多了,因为曾经的事情,你有心结,不愿解开也不敢解开,你怕再一次受到同样的伤害。”
含霜突兀地出现,直指陈昊的眉心,轻而易举地刺破皮肉,鲜血流过鼻尖,滴落在床沿,如同黑夜里绽放的玫瑰,猩红夺目,却注定无人问津。
陈昊忍着痛,坚持把话讲完,雪寒月终究没有对他下重手,剑锋只是破皮,并未入骨,否则以含霜的锋刃,此刻早已刺穿了陈昊的头颅。
含霜收回,雪寒月翻了个身,紧紧搂着银儿,便再无了动静。陈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既然现在雪寒月不愿提起,他自然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作死。
“可爱是可爱,就是长了一身刺,还扎人。”
陈昊小声嘀咕了句,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血珠,又起身去把烛火吹灭,方才遵守约定,双手拖着下巴撑在床上,好似可以看得到黑夜当中假寐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