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了长辈出面,她这辈子很难嫁得出去,可是前世她这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并不觉得嫁或不嫁有多要紧。何况,她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也许舅母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会气短。
“老爷,我看这——”
在舅舅逼视下,王氏开口了,但是话没说完已经被彪悍的余氏一口打断:“亲家老爷还是给句痛快话吧!我们这寒门小户都能让这么多步,莫非你们这高门大步连这点胸襟和魄力都没有?我们姑爷是为什么搬出府去的,这么多年又为什么不常回府,大家心里都有数!都在这清苑州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凡事留个余地,将来也好见面!”
谢启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法令纹旁两块面肌微微抖动着。
王氏被余氏抢了话头,又指桑骂槐拖下了水,脸上也很不好看。
齐家人却是痛快极了,齐嵩负手立在余氏身后,眉梢眼角都有娶妻如此与有荣焉的得意。
齐如铮和妹妹骄傲地扬高着下巴。
方才余氏以一人之口力敌谢家夫妇跟谢宏的时候,谢琅在旁瞧得目瞪口呆,一直到此时看到谢启功脸上的灰败,王氏和谢宏额尖的汗珠,才算是愉快地扬起了唇角来。
谢琬偎在余氏身前,一直很安静,很天真。
“我就应了你这三个要求!”屋里静默了片刻之后,谢启功咬牙拍响了几案:“但是若让我发现你齐家欺他们年幼而暗地染指他们的产业,那也休怪我不顾亲戚情分!”
“亲家老爷这话正是我想说的!”余氏高声道:“我们这就来立个契约,言明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方式染指琅哥儿和琬姐儿的家产,违者若是证据确凿,可交由县衙处置!县衙判不出,就上州衙!州衙判不出,就上府衙!”
谢启功咬牙切齿,气得几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