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冷盯着他:“说吧,你这么三番五次地老送东西给我,到底求我什么事?”
宁大乙一愣,瞬间激动起来:“我的姑奶奶!你也太神了,这样你都能看出来我有事求你?”
谢琬站起来:“不说就算了。”
宁大乙连忙紧走几步拦住她,愁眉苦脸说道,“是这样的,我在京师看中了个酒楼,想盘下来,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借钱?”谢琬眯起眼。
宁大乙的脸顿时红得像猪血。“自打上回我得罪了你之后,我们家老爷子每个月就给我二十两银子。还交代我母亲和我大哥他们,不许给我银子在外头乱来。
“我没有银子。不得办法赚钱嘛,去年我上京师去。见到钟鸣坊那片尽是开酒楼饭馆的,我们家不是做生意起家嘛,除了做生意我也干不了别的,于是就想在那片盘个铺子下来。前两个月我就看中了一家叫东来福的,地头还挺不错,可是得八千两银子,家里不肯给钱,我只得求你帮个忙。
“其实也不是全借,我的意思是。咱俩合伙儿,你出一半钱,我出一半钱,你入干股就成,经营由我来,不必您费心。只是我那半钱,想你先垫伏着。你看成不成?”
说起来活到这么大,他还真没跟谁借过钱,这么丢人的事。他也只敢在谢琬面前提出来。就连平日里一处玩的那班狐朋狗友,他也没提过半个字。就算每个月只有二十两银子的花销,他也要装得财大气粗争得付帐。
所以到现在,城里倒是有大半的馆子记下了他的帐。只是看在他是宁大乙的份上,才没有跟他讨要。
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总不能把城里所有的馆子都欠下吧。就算都欠下来了,欠完之后呢?他不还是没钱还?到头来还是逃不了老爷子一顿板子。
反正谢琬已经见过他最丢脸的时候。倒也不怕她再让他丢脸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