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下毒,有什么不敢受的?”
“不是……是侯爷已经许了重酬给在下,在下不敢再受姑娘馈赠。”
话是没错,可他又怎么能忘记面前这位姑奶奶是个偏不那么守规矩的人?
戚缭缭抬头扫了他两眼,半伏身敲了敲桌子:“你怕我?”
“不……”
……好吧,严格说来,好像又有那么点儿。
衙门里向来八卦多,尤其是他们这种非政要衙门。
平时往来的重臣很少,就是有公文传送也是着衙吏们过来,官吏们自然得闲就天南地北地乱扯。
黄隽家里是迁进京的,在京师毫无根基可言。
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拿到个功名,四处奔走想谋个好些的差事,也是庆幸命好,碰巧四夷馆缺人,他才得以进来。
此处油水不多,但远离纷争,如此倒也安稳和乐。
他这样的小吏素日里没有充当话题中心的资本,却旁听了不少京城里的大小消息。
前些日子戚缭缭在会同馆杀出一个“泰康一煞”的名头,昨日在郡王府又开揍了苏家的小姐,很是威风了一把。
早上同僚们说起这个的时候,还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嘱他自求多福,千万别一不小心开罪了这位姑奶奶。
他黄隽但求家人平安,能小康度日而已,哪里的胆子敢跟这位走得过近?
“不怕我为什么不吃?”戚缭缭笑着问。
“……姑娘雷霆气势,在下确是有些敬畏。”
“既然敬畏,那我带来的东西你不吃,就不怕我记恨你瞧不上我带给你的东西?”
黄隽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