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些脱离世故的自由散漫,怎么也掩饰不住。
戚缭缭盯着他看了会儿,自如地把绒花接过来,道了声“多谢”。
这张脸她几个月前还时常见到的。
她死前那天早上,他摘了据说是她院里最大的两朵茶花进来,插在她床头小花瓶里。
然后顺势坐在她床前脚榻上说:“天快热了,等夏天来,我们去塞外走走。”
那语气比眼下还要缓和,也平常得像是跟从前唠家常一样,仿佛她不是要死了,而只是在赖床。
那会儿虽然因为她卧床甚久,视力大不如前,但做了八年夫妻,终归还是认得他出来的。
萧珩望见她不慌不忙将绒花戴上发髻,再看看她考究的着装,精致的衣饰,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赤金镯子上,忽而微闪,随即挑眉念出上头的刻字:“‘缭缭’?”
戚缭缭望着他:“有何指教?”
他随意地站着,笑着摇头。然后指指她身后楼上的窗户:“有人在等你。”
戚缭缭回头,只见戚子瑜正在冲她招手。然后他身影一闪,又不见了,倒是很快又自店堂里出了来。
“小姑姑!你怎么不上去?”
戚子渝小脸紧绷着,一面说着一面戒备地扫视萧珩。
萧珩拢手笑了笑,一副看熊孩子的表情。
戚缭缭想与这个人能离多远有多远,拉着戚子渝转身:“我们进屋。”又道:“子泯他们都来了不曾?”
萧珩目光顺势追随起她背影看了会儿。
秦止岸轻扯扯他袖子:“公子,彭胤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