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贺楚搓了搓手,缓声道:“一眨眼,段鸿飞和燕奕宁相继都死了,燕家长子也都能挑大梁了。”
孟恩抬手抚了下浓眉,说道:“我听巴图他们回来说,那燕棠看着闷声不吭,实际上出手却极为准确有力。
“这么看来,这次大殷大阅不光是他们皇帝有隔空发威之心,他们朝中将士也是跃跃欲试,等着这一战了。”
贺楚起身,走到桌上自行斟了杯酒,在手里轻晃着道:“倘若开战,你有多大把握?”
孟恩唇角一挑,亦站起来:“据这几年我们安插在燕京的探子回报所得的讯息,目前有战功有才干的殷将虽有不少,几大勋贵世家也是颇有实力。
“但在他们皇帝心目中,能挂帅的我猜还是不会超过五个,这五个人里就包括萧蔚。
“我对萧蔚此人行军战术,还有脾气禀性揣磨甚多,若他挂帅,我不说有十足把握,至少也有八九成!”
贺楚执着杯子转身:“但又如何才能做到一定是让他挂帅呢?”
“原本我很有把握,但眼下突然冒出个燕棠,却未必了。”孟恩道。
“你是说萧祐会挑个乳臭未干的娃儿挂帅?”贺楚望着他。
“燕棠是大殷皇帝的心腹重臣,又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如果说之前还无可能,这次他表现卓越,我认为他很有可能。”
孟恩抿了口酒,接而道:“如果是换成燕棠,又或者是旁人,我都未必有那份把握了。”
贺楚透过窗户,望着外头马灯下隐隐飘起的飞雪,说道:“能避免就避免吧。
“北地已进入冷冬,接下来又该是紧需物资的季节了。
“早日把西北攻破,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在关内温暖的房屋里,围着热烘烘的大薰笼,学他们中原人一样煮茶赏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