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
户部尚书卢正德忽然一改先前的态度,率先站出来,力谏首辅入宫兼任太傅。
这卢正德先前是榜眼出身,引经据典,口若悬河。
什么“君子之道,在辅良君。致君尧舜上,才敢卸平生。”
什么“飞鸿羽翼,为君展骥。”
什么“为人臣子,当黼黻皇猷,以致承平,岂可推诿?”
义正辞严,振聋发聩。从先帝托孤讲到家国天下,从名垂青史说到万古流芳。
谁要再敢说出一个不字,那便是乱臣贼子。
赵贤忠憋的两腮通红,硬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扶摇瞠目结舌,见识到了文臣的厉害,果然是以笔墨谋太平,以喉舌碰金戈。
大殿之上,卢尚书舌灿莲花,最后双目含泪,噗通跪下,“学生愿以死谏,谋首辅亲自教导的盛世明君。”
扶摇恶寒,这是被人拿捏了多大的把柄啊,才能如此声泪俱下。
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扶摇看向了沈晏清,这厮倒是不慌不乱、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和扶摇对视间,眼里无波无澜。
扶摇皱眉,他不会以为是自己授意吧?
也不可能是国舅,国舅瞪着两眼,胡子都快要吹起来了。
她又狐疑的望了一眼谢安,他没理由这么做啊?
请首辅进宫接触女帝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那就只能是首辅自己了。
但他先前一直不发表态度,貌似婉拒,难道实则是以退为进,欲拒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