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是。”
谢安调转马头回城了。
沈晏清,影风骑马跟着,各怀心事,一路无言。
锦衣卫举着火把开路、垫后。
如一条蜿蜒的火龙,在这诡谲的暗树林,匍匐、哀颂。
扶摇在一片漆黑中睁着眼睛流泪。
她抱着裴知聿的脖子,凄怆道,“裴裴,这是我挣脱不过的宿命。”
裴知聿抱紧了她,轻轻抚慰她的后背,“不会的。不会的。事情没有那么糟,你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
扶摇被抱回了紫宸殿,浑身脏兮兮。
谢安尽力柔声劝慰,“陛下,先沐浴吧。”
扶摇只一味摇头,手死死的抱住裴知聿。
裴知聿叹口气,“明日再说吧。你们先走,我哄一哄她。”
谢安眼里沉下威慑,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出去,背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旁边地上坐着沈晏清。
“今晚月色不错啊!”沈晏清戏谑开口,“掌印,同我一起赏月吧!”
谢安冷冷回他,“深宫重地,不是首辅该来的地方。”
沈晏清泰然笑道,“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谢安讥诮道,“首辅大人就如此无耻犯上?”
沈晏清漫不经心整了整衣袖,“若论犯上,不及掌印做的熟稔。”
谢安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月光如冷霜,阴森森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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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了。
扶摇躺在裴知聿的怀抱里,沉沉睡着。
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梦见小时候去的公园,梦见小区里成群疯跑的孩子,梦见她导师吴主任的圆脸。
吴主任问她,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是啊。她叫什么名字?
完全想不起来了。
她睁开眼,听见了裴知聿均匀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