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多年观察,女帝是喜欢首辅那般矜贵清雅之人。
因而,也学着淡淡答道,“臣才疏学浅,不敢自比首辅。”
女帝果然嫣然一笑,软声娇语道,“说来太傅还教朕读过爱卿的状元佳作,什么盖君之富,嗯……”
扶摇颦眉蹙额,娇嗔道,“呃,后面是…是...?”
徐文良被嗔的脊骨酥麻,仍然温和接上,“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
沈晏清皱眉惊心,他何时教她读过此篇?她这用意,是已知晓此事,要敲打他,连吏部都要清查?
扶摇娇笑道,“甚好。就是这篇。可惜朕不是太懂,改日还要请状元郎,亲自给朕讲讲。”
朝臣们都紧低着头,互相瞟了一眼,昏君果然是在此处等着勾搭状元郎。
徐文良早已神魂摇荡,却仍然按下心神,淡然道,“臣,遵旨。”
当年,若不是他那官至吏部尚书的二叔,所出的儿子都长得不甚如意,也不会轮到他来当这个状元郎。
二叔就是看中他眉清目秀,父亲又早亡,孤儿寡母也都依附在二房,才提了他当新科状元。
为的,就是在女帝面前露脸攀附。
只可惜,三年前女帝还年幼,情窦未开,并未注意到他。如今,真是天助人也。
先前曾听说首辅不举,连个通房都没有,所以不能回应女帝的心意,既然如此,他愿意代劳。
愿意夜夜搂着此等不学无术却国色天姿的草包佳人吟诗作赋,讨她欢心。
一场文官中筹划多日的“锄奸”被灭于无声,且反叫那奸宦又将了一军,还折了几位肱骨。
奸宦又手握住这次的案子,一时朝堂上下,难免人人自危。
只有那吏部徐尚书家,竟意外拔得头筹,将那默默无闻许久的前科状元,又送到御前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