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货竟然先开了口,嗓音低沉清润,如雪压青松。
“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扶摇抬起头来,月华微映她滢白的小脸,流光满地,一双翦水秋瞳里盛满星光月华。
沈晏清呼吸有些微滞,心擂得更快了些!
她气若幽兰,语气惊讶,“原来是太傅啊!刚才吓得朕都不敢动了。”
她突然又挑眉问道,“太傅怎会深夜在此?”
沈晏清愣了一下,回道,“臣来赏月,皇宫的楼顶更高,看的清楚。”
扶摇抬头望了望天上一弯细细的月牙,周围寥寥几颗星星。
她开口道,“太傅果然爱好夜观天象。不知今日,是赏……下弦月?”
他顿了一下,仍然抱紧她,只是另一只手去扣了扣她歪了的太监帽子。
“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扶摇干笑两声,“朕想逃几天班。你们在朝堂上,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朕看着烦闷。就想出去找个销金窟,醉生梦死,爽快几天。”
说着,她又试着伸手推了推他,这厮胸膛梆硬,纹丝不动。
沈晏清一低头,看见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又在他胸前无力撩拨,他一时呼吸短促,浑身躁动。
“太傅。”她低声细语,嗓音似含了蜜糖,“你,头晕胸闷,四肢麻木,心悸耳鸣吗?”
“啊?”沈晏清脑雾了一下,而后诚实答道,“此时,确实有点。”
她又说,“你这是肝阳上亢,血压升高,喝点天麻钩藤饮就好了,回头朕给你写方子。”
他硬邦邦的回道,“有劳陛下!”
两人又沉默下来,就如此在宫墙下抱着,云徐徐遮月,一片暗影渐渐投下。
扶摇两眼灼灼望着那西边,六百米外的豁口宫墙。
夜风吹过,略略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