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皱上眉头,腹诽着,这种事情,谢安自己处理不就行了?
还非要把摇摇也折腾来,等会儿午饭的时候,她肯定要没胃口。
“谢安。”扶摇小声唤谢安,有些惴惴不安。
谢安脸色异常苍白,眉目冷肃,眼眸低垂疲累,好像整晚都没睡好。
他回过头来看扶摇,疲累的脸上总算勉强挤出些温柔笑意。
“太后闹着要见陛下。我也不好太随意就处置了,只好请陛下来一趟。”
他半带揶揄的笑着解释,“毕竟,陛下最近长大了,很多事儿都要自己做主。臣再越俎代庖,就怕陛下觉得僭越。”
扶摇捂着鼻子,实在看不得地上血肉模糊、痛苦呻吟的一堆和尚。
谢安心眼子也不大,专门来恶心她。
她叹气道,“你定罪量刑便罢,何苦见人就打成这样?”
谢安悠然无奈道,“人性如此,不打就不老实交代。”
他朝那仍然超尘拔俗的善觉方丈努努嘴,“陛下,瞧瞧那位方丈,他没挨打,还不是仍然嘴硬?”
“陛下。”那善觉陡然上前,脸上满是慈悲面容。
“佛门净地,岂可打杀僧人?这是在菩萨眼前儿造孽?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此时,有锦衣卫从寺庙后方,领着二十几个素袍的少女出来,她们一概神情呆滞,低头顺从的在扶摇面前跪成一排。
佛门净地?关着一堆少女?
扶摇紧皱着眉头去看善觉,看他要如何解释?
善觉依然是,悲悯的笑容覆盖在脸上。
他从容自若道,“这些是庙里供养的天女,自小净了六根,至纯至圣,苦研佛法,自愿献身于大恩法圣佛,已喜脱轮回之苦。”
扶摇沉着脸问道,“何谓净六根?你又如何判定她们自愿?”
锦衣卫跪地回禀,语气中满是嗤嘲,“陛下,这些少女被关在庙后石壁中,舌头均已剪去,耳膜也都穿破,不能言,不能听,自然六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