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心怯看了一眼沈晏清,接着道,
“这冰蝉,并不立即致命,而是令女子遍体生寒,日复一日虚弱,太医也诊不出缘由,只道是妇人产后虚弱。不足三月,皇后娘娘就因冬日里一场寒雨,便殁了性命。”
赵太后此时生出几许眼泪,“我也是多年后才知此事,也怨恨过善觉。当年皇后娘娘慈和贤淑,待我们一众姐妹极好,若非皇后早逝,又岂能让姚贵妃那个毒妇擅专后宫,谋害皇嗣,还意图弑君篡位。”
沈晏清渐渐聚起眉峰,眼里寒意已经彻骨。
他不足一岁便失去母亲,果然是因为妖僧恶毒戕害,而这赵太后……
未必无辜?
他冷笑一声,“善觉,不是太后娘娘心中所爱吗?”
赵太后心慌起来,解释道,“哀家早年痛失爱子,一心沉迷佛法,遭了妖僧的诱骗。后来便一心在宫中礼佛,宫中之人皆知啊。”
沈晏清冷戾的眸光看了她半晌,悠然道,“太后不必嘴硬,我手中还有你的心腹,你猜,我撬不撬的开一个妇人的嘴?”
赵太后强忍着镇定道,“哀家不知首辅何意?哀家原来以为沈家是忠君的,岂能同阉人一般私设刑讯?且,哀家乃当今圣上生母。”
沈晏清轻轻嗤笑,“太后真是圣上生母吗?”
赵太后表情沉肃,“笑话!哀家自然是皇上生母。皇上虽受阉人挑唆和哀家离心,但总归是哀家的骨肉,过几年,她再大些,能亲政以后,便知晓伦常是非了。”
沈晏清垂着眼眸,突然平和说道,“我记得娘娘是厢陵人氏,身边的嬷嬷擅做茯苓糕。”
赵太后愣了一下,不知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但他既然态度先平和了下来,她也就顺坡下驴,满面慈祥,唠起闲话。
“是啊。茯苓糕健脾,小儿益食。我先前也常常送给皇后娘娘一些,她身边的五皇子,刚好比我的皇儿小三个月,两个孩子亲近,经常一处玩耍。”
她又温和对沈晏清道,“许是首辅小时候在你姑母沈皇后处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