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顿了片刻,抬起眼望着沈晏清,声音异常平静,
“五皇子,先帝冷情,此生所有爱意,只给了你和皇后母子。后宫中其他妃嫔皇子的死活,他一概不在意。”
“谢安若不使些手段,他岂会愿意传位给燕扶摇?”
沈晏清拧眉问道,“是赵元真?”
赵太后颔首冷笑道,“是赵元真。那妖道虽无耻,但也不傻,他看出先帝命不久矣。又深知自己作恶多端。”
“他和谢安不知何时就搅到一起?谢安许诺他,新帝一样会奉他为国师,还会认他做义父。”
“燕扶摇对谢安言听计从,私下便真喊了赵元真做义父。”
“可笑那赵元真聪明一世,却蠢在一时,竟轻信了谢安。”
赵太后满脸嗤笑,“也不只他。当年谢安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小子,带着燕扶摇一个9岁的女娃,任谁看,都会觉得能轻易捏在手中。”
赵太后的眼神狠毒了下来,甚至略略有些癫狂,
“可这俩娃娃,都是天生的坏种。谢安狠毒,教出来的燕扶摇也一样是个坏胚子。”
“五皇子,哀家念着从前的情义,劝你一句,莫要光迷眼燕扶摇那一身好皮囊,她从小就是狠毒货色。皇宫内外,她手里也过了不少人命。”
“只是她蠢些,翻不出大风浪,只好事事都听谢安摆布。”
“且她和谢安一直同吃同睡,毫不避嫌,哀家听闻,他二人甚至共浴。”
“五皇子,你在沈家书香世家长大,不知当年皇宫里有多少腌臜事儿。他们害死先帝,成功窃了燕氏的江山。”
“以他二人情分,燕扶摇会任你杀了谢安?”
沈晏清袖中手已攥紧,阉贼果然无耻僭越。
但他脸上依然风轻云淡,只随意一句,
“陛下当年只是年幼无人教导,受了谢安的摆布。”
“我给她做了大半年的太傅,她是何心性,我自然了解。”
赵太后听出他的回护之意,又恢复了些神色,改了口径,
“如此便好。当年确实是谢安教唆燕扶摇认了赵元真作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