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一日比一日后悔答应成婚这件事。
恐婚!极度恐婚!
仿佛是一个原本自由随风的灵魂,倏尔被套上枷锁。
什么都平息不了她的焦灼。
她愁得几乎想要原地消失。
大红的喜服摆到她眼前时,她看清了自己的本质,
她渣,她不想负责,也不想承担这份过重的爱意。
而且,萧景安搞不好还在怀疑她。
整个柳宅晃眼的红色,加重了她的焦灼。
是以,她每日早早的躲进学院里,
指导陆逍制作青霉素、大蒜素,提纯酒精。
陆逍是个医痴,抗生素的效用打开了他的新世界。
他除了教学,就一心扑在此事上。
“迢迢的娘亲呢?”
扶摇看他专注的过滤,突然就起了话头儿。
陆逍顿了一下,扭头看看迢迢不在,就答道,
“死了,生迢迢的时候,出血止不住,就死了。”
扶摇拧眉问道,“先生也救不了自己的妻子吗?”
陆逍轻声道,“她不是我妻子,我也不认识她,只因我没救下她,她那夫家便不依不饶,让我赔了钱财,又将女儿硬塞给我。”
扶摇瞠目哗然,“那你就接受?”
“不然,这孩子也要被溺死。好歹,是条命!”
陆逍黯然解释道,“那女子的夫家一心想要儿子,先前还一直喊着要保小的,她婆母怕憋坏了孩子,便让稳婆使了些手段。”
“我刚好游医到那村子里,忽就被他们扯去救人,那女子奄奄一息,我虽施针止血,但是已无力回天。”
“原本我是不肯赔钱的,但那家人哭闹间,就要将孩子溺死了讹我。”
“当时我遍身也无几个银钱,又想这孩子好歹也是条命。就干脆任他们搜了身,好在这家人只拿走钱,没有抢我的药箱,也算万幸。”
扶摇一脸难言,“先生一心救人,还要如此任人欺辱?他们真不配得先生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