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眼珠一转,拿帕子轻擦两腮,娇声道,“说来,我和谢小姐倒有些缘分。”
“我先前在银楼里订了一套首饰,但是谢小姐婚期将近,她那夫婿萧公子便托银楼掌柜找到我,想让我割爱,我自然允诺。”
“说来谢小姐如此大义,便是将首饰送她做新婚贺礼,也是应该。”
说完,她抬头望着燕扶苏,一脸娇容含笑。
颜色再美,也终归是无媒野奔的有夫之妇。
果然,这刚才还和颜悦色的殿下,陡然就沉了脸。
那满身温润清和倏尔散去,霎时逆转成上位者骇人的威仪。
江知县狠狠瞪了江绵一眼。
江绵也有些慌乱,娇声道,“殿下.......”
燕扶苏攥紧了拳头,阉贼死不要脸,凭他也配?
他冷着脸看江知县,“送信儿去守御所,本县官兵,速来县衙集齐。”
江知县一脸懵,“下官遵旨。”
他又朝秦明斯道,“去客栈把裴大人请来!”
燕扶苏咬牙问江知县,“姓萧的狗贼住在何处?”
江知县心下大骇,果然是叛贼萧氏?
他一时沮丧,殿下去拿反贼,用的还是地方御守官兵,
拿住便罢,自己或还有功。
若拿不住,那萧氏卷土重来之时,第一个就要杀自己祭旗,
若非上头无人,谁肯来这东南地盘儿上做燕家官?
此处山头林立,又多前朝余孽。
自己这蠢婆娘、蠢女儿、蠢师爷,一环扣一环,
生生要将自己害死。
马师爷蠢不自知,竟又急着抢答,“伊河巷,柳家祖宅。”
竟是柳家祖宅?
燕扶苏了然,自己果然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