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族长,也敢藐视君威吗?”
赖族长顷刻膝盖软了,就想跪下,又不敢跪。
他豆大的汗珠儿洒下,赶紧讨饶,
“陛下饶命!是草民僭越,草民该死!”
他说着,就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大嘴巴,也不惜力,脸都打红了。
赖氏宗族的人,一时鸦雀无声。
暴君的名声,先前也曾听闻,今日才是真正见识了皇权威仪。
扶摇冷静下来,“你都说完了?”
赖族长再无半分气势,只战战兢兢道,
“说…说完了。”
扶摇又看向苗娘子,“苗三娘,你来说。”
苗娘子早已两眼通红,从怀里掏出一折休书,高高举起。
她悲愤道,“禀陛下,赖全胜早已休了民妇,也另有相好,却每每过来骚扰不休,讹要民妇起早贪黑的血汗钱。”
她一把揽过泪流满面的女儿,“民妇已上过女户,我的玉娇,也早已改姓,跟我姓苗。”
“可那狼心狗肺之人,禽兽不如,自己欠下赌债,却要拉我的女儿去偿债。”
扶摇命江知县,“派人去取来苗三娘的户籍。”
江知县扭头指派了户吏去寻。
苗娘子看着众人,面无惧色,接着振振有词痛诉冤屈,
“高大爷是我的老主顾,那天不过是忙得晚些去吃粉。刚好碰到赖全胜来讹钱,不但辱骂我,还要强拉我女儿去还债。”
“高大爷看不过去,说了他两句,他便信口雌黄到处嚷嚷我和高大爷有染。”
苗娘子拍着胸脯,大声道,“我的女儿还在家中,我如何去偷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