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高声急呛道,“那不是还有萧景安带来的兵嘛,你快去找啊。”
她找不到燕扶苏,就总觉得他在某处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抱着伤腿受苦受难。
太可怜了。
这一找,便又找了一月。
崖上、崖下、军中。
能寻得地方都寻了一遍了。
沈影风固执的认为,燕扶苏的遗躯已化在崖下的那些模糊的断肢血肉里。
沈阁老在府里哭天抢地的大哭了一场,人一瞬间就苍老了下去。
为了让祖父好受些,沈影风跟他讲了扶摇的身世和她腹中燕扶苏的子嗣。
沈阁老听闻燕扶苏留下了血脉,才又慢慢回过些生气儿,随即又操心起燕扶苏的遗腹子。
他拄着拐,颤颤巍巍反复交代影风,“莫要再刺激陛下,一定要让她安稳生下皇儿。”
沈阁老最近心疾又时时再犯,苍老如树皮的手指紧紧握住沈影风,浑浊苍老的眼睛痛苦落泪,
“你进宫....进宫去守好你表哥留下的皇嗣,切莫让人戕害了。萧王必想为他亲子争抢皇位,如今你表哥为了大义而身死。却叫这萧氏得了渔利。”
沈影风闷闷道,“表哥就是自己作死。”
沈阁老拿拐棍儿敲影风的头,“你这蠢夫知道什么?呼脱儿在草原势大,一旦和精锐回去,不出两年便再会来滋扰,长此以往,大曜便要疲于应付他。”
“且匈奴游牧,居无定所,一旦放回,便是再派大军,也不好寻到他追击。”
“你表哥是为大曜争得足够时间,牢固边防。让匈奴无法再犯。”
沈影风红着眼反驳,“那也犯不着一国殿下,只身犯险。”
沈阁老不禁老泪纵横,他一向洞悉明达,又岂会不知亲手带大的孩子是何筹算?
“蠢货。他若不亲去,那呼脱儿会上当吗?他能会去追些普通的军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