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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里,
跪了一地的宫人,多是谢安的旧部。
如今尽数被关入掖庭,先审后判。
桃桃跪在寝殿里,她是废帝的近侍,如今额头挨着地,等候新帝的发落。
沈晏清不是第一次来此处了。
数月前,他还被下了药,送到这里给暴君玩弄。
他四处看了一番。
紫宸殿,一直是皇帝的寝殿,也是他即将要入主的宫殿。
这殿里倒是整洁清雅,满室淡香。
一应布置,也如少女闺房那般,层层绡纱床幔、妆奁胭脂、首饰钗环。
书案上,也俱是些精巧有趣的小玩意儿。
他翻了翻案上的笔迹。
那废帝燕扶摇,竟然写的一手好字?
飘逸中不失锋刃。
比女儿家多了两分筋骨,
又比男子多了一分娇韵。
案上抄录的是游记。
他多翻了几页,最下一张,是满满的名字。
一页全写着沈晏清的名字。
最大的一个,甚至用朱笔圈红。
沈晏清呆了一瞬。
他问那地上伏跪的桃桃,
“案上这些,可都是燕扶摇的笔迹?”
桃桃慌忙答道,“都是废帝亲手所写。”
沈晏清拿着全是自己名字的那一张又问,
“那这写满名字,又用朱笔圈出是何意?”
桃桃心中一凛,
这种,当然是暴君动了杀心。
但她不敢说。
废帝在冷宫关着,她如今也命悬一线。
她低头回道,“这是……废帝心悦一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