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暂时先放下,接着靠在他身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脚很疼。
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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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济寺的后山小路。
从阴影处走出一人。
他取掉檐帽,露出一张清俊少年的脸。
只是这清俊少年的眼眸过于阴沉。
他几步上前,阴森森看着地上被挑了咽喉的两人。
这两人死不瞑目,血漏了一地。
天气热,招来无数蝇虫环绕。
少年冷嗤一声,掏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化尸水洒在两人身上。
声色阴寒。
“敢动吾皇?连全尸坟塚都不配有!”
一阵“滋啦”的烟起,尸首瞬化成恶臭的血水。
少年收起了药瓶。
抬头望了望天边的云,伤神了片刻。
本来,他差一点就接到陛下了。
他刚刚有心想毒杀沈晏清,可距离有些远了。
若一击不死,他就害死陛下了。
裴知聿叹口气,重新戴上檐帽。
再等时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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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宫里,
沈晏清都不再说话。
他还在别扭。
桃桃和小庆一看这番情形,便知废帝这是跑了又被抓回。
暖暖倒无所谓般,该吃就吃。
还顺手将身上布袋放到一边。
她今日看清一件事情,
她靠自己一人可跑不了。
她需要钱、马车、侍卫。
沈晏清虽然不悦,但是也依言撤了她门口的侍卫。
暖暖试着往外走了几步,果然没人拦她了。
她回到屋里,又开始写沈晏清的名字,再用朱笔画圈儿。
让她学《内训》?
呵。
她一定要折磨着杀了他。
桃桃胆战心惊走了过来,小心翼翼问她,
“姑娘,你今日跑了吗?”
暖暖不言语,皱着眉头专心写字。
桃桃接着劝,“新帝连门口侍卫都撤了,姑娘的日子同以前再无分别,别再起别的心思了?”
暖暖眉目沉戾,“可他让我学《内训》,这便是辱我。”
桃桃一语道破现实,“姑娘醒醒吧。掌印已死,天下再不会有人那般纵你。”
暖暖没有说话。
桃桃看她不反驳就接着劝,
“如今新帝已是对你极好了,姑娘自己想想,若不是姑娘有这绝色的风姿,新帝又岂会这般容你?”
“姑娘还是趁着他如今对你的喜爱,牢牢站稳脚跟吧!否则他一旦开始选秀女,后宫三千、争奇斗艳,怕是姑娘再没机会到他跟前了。”
“届时,后宫里,人人都能来欺负咱们。就如同先前在飞鸾宫那样。”
暖暖攥紧了手中的笔。
飞鸾宫?
是啊!
谁都可以欺负她。
宫妃可以,
皇兄皇姐可以,
妖道可以,
父皇冷漠,
连随意一个宫人都可以冷言冷语对她。
她那时希望他们都死。
后来,他们确实都死了。
她不写字了,只闷闷道,“桃桃,我要沐浴睡觉。”
她写了一半的字就扔在那里。
桃桃估摸着新帝今日气头上,大概也不会来了。
就不慌不忙的伺候暴君沐浴。
但两人从浴房出来时,
却看见沈晏清正坐在书案上,在看暖暖刚才写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