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人水壶时,又小声腼腆道谢。
小厮只当姑娘家脸皮薄,也未放在心上。
马车就慢慢行走。
行的慢,车内男女也聊了几句,妙真从只字片语中推测出这男人叫康元吉,女人叫云娘,此番是去甜水镇云娘娘家,看望云娘的母亲。
云娘垂眸,纤纤玉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包袱。
父亲死了,陛下看不上她,照顾她的大哥对她起了异心。
她陡然悲从中来,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么多年来,她孑然一身四处行善,往穷苦百姓中去,行医济世,处处为了那人的大曜山河百姓奔忙。
她所求不多,还劝过父亲不要肖想皇后之位。
能留在他身边侍奉,做采女做宫婢,她都心甘情愿。
连沈阁老都赞她丽质慧心,更胜京中贵女。
可那天潢贵胄的皇帝,偏生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父亲为她说话被拒,她想入宫之事全无办法。
心急如焚之时,却偷听到沈家要荐容貌本事全不如她的裴如茶去坐皇后之位。
沈家如此薄情,全然不顾同裘家父女十年情谊。
叫她如何甘心?
这才一时鬼迷心窍,用了些许手段,将裴如茶和沈家长孙困于一室。
她以为以她的智计必会全无漏洞。
谁承想,她心心念念的陛下,竟为这些许小事,派了锦衣卫中最擅查案之人来查?
秦明斯全然不讲情面,咄咄逼人,逼她认罪。
沈家人无义,父亲在沈家操劳多年,为沈阁老治病,为那人江山永固呕心沥血。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此小事儿,竟也要驱逐他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