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老夫子救不了他，要不然老夫子肯定不介意救他的。”

“那商钱呢，商家买命钱？”

阿平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点了点头，

“我之前不想和你说，是因为你知道了也救不了。

救他的方式有很多，但无一例外，都不是你们牛贺州人能做到的。

商家大宗师的买命钱，医家大宗师，农家大宗师，阴阳家大宗师。

如今九州只有这些人能够救他了，但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过十指之数，先不说找到他们，请动他们的代价就不是常人能够偿付的。”

“没了？”

“没了，不然除非神灵出手，或是某些圣人，不然顶多是为他吊命而已，不与如今有多大区别。

茅正思一夜无眠，待到阿平吃完早饭要走的时候，茅正思突然喊住他：

“阿平，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

茅正思点了点头，看向早餐，依然是稀粥，不过是三碗，而且碗里有些咸菜。

茅正思并不打算补觉，清晨正是天地吸气之时，他坐端身子，吐纳起来。

修养了半个多月，这天阿平没有出去，而是陪着茅正思聊了一整天，晚上点了一只蜡烛，然后在蜡烛旁坐了一夜，当茅正思醒来的时候，天上的星宿还未离开岗位，外面依稀看的到下了很大的雪。

“阿平，还不睡吗？”

“不睡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等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给老夫子第一个拜年。”

“拜年？”

“对啊，昨天是除夕啊，今天是大年初一，又过了一年啊！”

“除夕？”

“哦？你不知道除夕？据说当年我们人族乃是神眷之族，万族避让，大家的生活本来都很安定。

但是有一凶兽，其名为夕，每到新旧交替的前一天，就要从水中上岸伤人，当时的人族还很弱小，没有与之交手的能力。

直到有一天，人们的祈求惊动上天，降下神罚和一对对联、门神，消灭了夕，于是新旧交替的前一天，便被称作除夕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年了，茅正思回想起刚刚出发时的自己，在看看现在的自己，仍然和那个心中的阿茅差的很远。

天渐渐不再昏暗，一缕金光刺破云霞，照射在雪地上，茅正思跟着阿平遥遥向东南方鞠了一躬。

“老夫子，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