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害我的。”齐悦又说道。
看着这个冰凉的尸体,眼前浮现那丫头的笑脸。
短短的几面,那一次是她们说话最多的一次,那样的情真意切,那样的发自肺腑。
“不是她。”齐悦再次说道。
这边随着常云成走过来,大家的视线也都看过来,嘈杂声小了些,正好听到齐悦这句话。
周姨娘掩面哭。
“阿金,你可瞑目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月娘她明白你。”她哭喊道。
这就认定了常云成逼死无辜,谢氏浑身发抖。
“不过。”齐悦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对众人,神情沉沉,“找官府来吧。”
什么?这话让众人一愣,周姨娘也哭泣声也小了些,手指。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惊喜。
“你个贱妇,你是要告官?”谢氏咬牙喝道,死死瞪着齐悦。
家奴虽然是家奴,但律法也有不得滥杀规定,当然,这一条只是写在律法里,自来没人会真的用到,就算真的报官了,也不会有事,但毕竟传出去是伤脸面的事。
“你,你们,是不是就等着这个呢?”谢氏伸手点着齐悦以及周姨娘,“你们串通好了…”
“够了,你闭嘴。”定西侯喝道,他用手点着谢氏以及常云成,“你们串通了才是。。”
“父亲。”齐悦开口喊道,打断了定西侯的话,“我说报官,是因为阿金不是被杖刑打死的。”
室内所有人顿时愣住了,都看着她。
“这不是杖刑引起的器官衰竭。”齐悦接着说道,一面回头看了眼,再转过头。“似乎像窒息,但是又不像,我说不准是什么引起的死亡,我也不好仔细检查。
以免破坏现场。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杖刑打死的,所以,父亲请个官府的。就是懂这个的…仵作?还是什么的来看一看,想必他们能看出来。”
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齐悦。
周姨娘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汗水取代了泪水而下。
怎么偏偏会有她多事?
什么都算计好了,算计好了瞒不过肯定会查到她这里。所以特意找了个跟阿金身形很像的人去办着这件事,所以最终的线索都会落在阿金身上,但阿金是绝对不会做这件事的人。
这一点那个齐月娘一定会出面作证,这样阿金死了,嫌疑也会消去,而且她还会得到同情,这件事就会如同任何一个豪门大家都会出现的那样的阴暗事,最终消失在时光中,再也不会被提起…。
她算计好了所有的,却偏偏在最后一步出了差错。
哪个女子会去看一个死人?而且还真的能看出些什么…。
周姨娘垂下视线,她没有再去看那退出去的仆妇是什么神情,是被吓得慌了神还是别的什么。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四五个仆妇凶神恶煞的是在天色渐黑的时候冲进周姨娘的院子的。
她们还没说什么,就见周姨娘已经坐在堂屋里,一旁放着一个包袱。
“你们来了。”她平静的说道,一面用保养的极好的手抿了抿鬓角。
“姨娘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而来的吧。”为首的妇人冷声说道,“那好。也省了我们口角。”
她说罢一伸手。
“侯爷说了。你是老夫人的家人,又这么多年伺候。再看三少爷和二小姐的面子,去家庙里祈福念经吧。”她说道。
周姨娘微微一笑。
“多谢侯爷心善。”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