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加仙鹤草?”
“…倒是田七更好…”
“…。我觉得必须添上水蛭,消淤肿…。”
齐悦因为不断的人工呼吸已经头昏脑涨,听不清这些大夫们讨论的是什么,就算听清了她估计也不懂,她站起身稍微喘口气,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些陷入热烈讨论争执中的大夫们,她能做的就是指明方向,至于如何对症用药就靠他们了,她再次俯身吹气。
屋门外亦是站满了谢家的人。
谢老太太坐在圈椅上,裹着厚厚的披风。
因为她不肯去旁边的屋子等,所以大老爷大舅母等人也只得陪在这里。
所以方才里面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这些庸医行不行啊…”大舅母皱眉说道,一面焦躁的看向门外,又低头对坐着谢老太太说话,“母亲,不如我亲自去一趟,多拿些酬劳,请安老大夫过来…这些人,这些人完全是在胡闹嘛,你看用的那些东西,木板,火盆能治病吗?还有这些大夫,连个药方都自己开不出来,凑在一起吵吵。。”
谢老太太不动不言。
“母亲。”大舅母不由提高声音,看着贴在门外魂不守舍的儿子媳妇,再想自己这嫡长孙,“您的外孙脸面金贵,我的孙子也是你的重孙子,你,你也太偏心了!”
她说罢甩手就走。
大老爷呵斥也没呵斥住,忙跪下在谢老太太跟前赔罪。
“没事,这是个棒槌不用理她。”谢老太太缓缓说道。
“那,那,母亲,真的不再去请请安老大夫。。”大老爷迟疑一刻问道。
说到底,屋子里那些人,他们真的是信不过啊。
“不用了。”谢老太太握紧手里的拐杖,在椅子上坐的笔直,沉声说道,“既然安老大夫不愿意,那就不要强求他了。”
安家的大门被半夜敲醒,所有人都有些无奈,虽然作为大夫之家这是常有的事。
安小大夫看着焦急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谢家大夫人,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谢夫人。”他上前施礼。
“安小大夫,还是再请老大夫吧。”大舅母说道,面上满是焦急,声音都有些哽咽,“我这个孙子来的艰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媳妇可是也保不住了…。”
安小大夫请她坐,可大舅母哪里坐得下去。
“夫人,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而实在是救不得。”他低声说道,“夫人,这小儿急惊风来势凶猛,根本就无药可医,是不治之症啊,夫人,当年扁鹊望桓侯而还走,就是这个缘由啊。”
“可是,这个病不是治不得啊。”大舅母急道,努力的想着听到的只言片语,“是。。是脑子。。…什么的出血,只要止血,呃。。止血。。减。。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