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公子开口了,这比他老子还更管用,其他的公子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展现弟兄情义顺便巴结神医的机会,于是各自招呼人马。
呼啦啦的街上不断跑过一群又一群拿着棍棒的家丁。
百姓见多识广,看到这帮人的架势,就知道又是谁家的公子哥要去打架了,以往打架的也有,但都是小场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跑来跑去的,而且几乎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大家族都出来人了,好家伙,这是要大大的打群架啊!
不知道对战的双方是谁?又是因为什么?最近也没听说哪个青楼里来的新粉头啊?
不过不管为什么吧,打架自来是民众喜闻乐见的场面,尤其是正月里,闲人更多,于是不多时起哄看热闹的人挤满了,跟着这些人从东跑到西,从西跑到东,人越跑越多,乍一看还以为闹了民乱了。
两边县衙都听到动静,派出差役要驱赶,结果在其中各自看到自己大人的公子在内,结果不仅没驱散人群,反而也被呵斥加入进来。
理由是城里来了狂徒了,还不速速查明,以保证民众人身财产安全,还好意思当差吗?还好意思穿着这身衣裳吗?回家卖豆腐算了!
一时间店铺纷纷关门,行人们也纷纷避让,正月里的永庆府瞬时变得气氛凝重起来。
范艺林不会想到,自己下人随手抓着的一个明显是穷酸的登徒子,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
胡三是被扔进柴房的时候醒过来的。
在街上刚被下人按住时,他也是很气愤的。
他胡三已经多久没有再受到这种待遇了!
自从上一次赢了那王庆春后,千金堂一举成名,且身后有定西候府撑腰,在这永庆府也算是横着走了,弟子们别说挨打受气,就是冷言冷语都遇到不了,尤其是他胡三,负责师父交代的器械打制,被那些铁匠木匠等等铺子视为财神爷,今年过年酒宴都吃不清。
胡三气势汹汹的跟这些没眼力见的下人们争执几句,回应他的是更凶猛的老拳,因为忙于工作疏于锻炼的胡三被打晕了,所以一路上被拖着走,连个求救也没机会发出。
“我是大夫!”他扑到门上,喊住要走的下人,“我是在给你们家公子救治,急救。”
下人回头啐了一口。
“你个兔爷,等我们少爷压了惊,阉了你。”他们恶狠狠的说道。
胡三下意识的觉得双腿之间一凉,不由夹紧腿,出了一身冷汗。
“告诉你们少爷,我是千金堂的人,我是定西候少夫人的第一大弟子,你们敢动我,我师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喊道,这时候知道说好话不管用了,干脆撂狠话了。
“呸,不仅是个兔爷,还是个疯子。”
下人们哄得笑了,再没人看他一眼,说笑着走开了。
这边胡三一把抓住柴房的门,哪里还有半点气势,鼻涕眼泪齐流。
“师父啊,你可快点来救我啊…”
转念又想自己被抓的时候昏迷着,只怕没人知道去报信,自己又常去匠人铺子上,一时半晌不回去,千金堂的弟子们也没人在意,就算真察觉不对,估计也都到明日了,那时候,只怕自己已经被人阉了…
被人阉了,就算事后师父帮自己出了气,那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