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老板领着剑心穿过井井有条的北城区来到西市幽深逼仄的巷口。木质的小堆叠成复式的小楼,把阳光挡在不可触及的檐顶。失去土地的佃农,因战争失去家园的流民,一无所有的赌徒,全郡山最贫穷的人都生活在这里,这里是贫民窟。
老板把剑心领到一处小屋前,“就是这里了,先生。”
“叫我……”
老板抬手止住了剑心想说的话,“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幸人先生曾嘱托过我不要掺和进你们的麻烦里。如今我已经如约将你带到了幸人先生家门口,无论你是不是幸人先生所说的那个人,我都已经完成了约定。”老板说着就打算离开。剑心却叫住了他,“老板,方便的话能不能和我说说今幸人的事?”
提起今幸人,老板的脸上露出尊敬的神态,“关于幸人先生,我也知之甚少,但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幸人先生绝不是外人眼中的江湖骗子,而是真正有真才实学的高人。
有真才实学的高人?剑心心下疑惑。他清晰的记着那日和今幸人相遇的情形,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被丰臣府的侍卫丢出门外。今幸人的身上只有微薄的灵性力量,瘦弱的躯体也不曾被技巧锤炼,两盅清酒就让他满面通红,口齿不清。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碰巧闯入神怪世界的普通人。
关于为什么老板如此推崇今幸人这个半吊子讨鬼师,老板只字未提。只指了指今幸人家的房门,“如果你就是幸人先生在等的人,那么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里面。”老板说完这句话,再不做停留,消失在狭窄的巷口。
按老板所言,今幸人在同老板定下约定之后就再没有同他见过面,准确的说是在没有出现过。他曾打算来看望一下今幸人,但几次造访,都只是停在门口,未曾敲响门扉。今幸人在和老板定下那个奇怪约定的同时,还仔细地叮嘱对方——不要走进这间小屋。老板谨记着这句话还有那句古而有之的箴言,“好奇心,害死猫!”
毋庸置疑的,这间屋子里有着某种未知的危险。但也难说这不是某种疑兵之计。但对于现在的剑心而言,他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他握住挂在门上的铁锁,镰鼬们一只只的在他身后浮现,风化为凝实的气流灵巧的拨动锁芯,只听咔哒一声,铁锁应声打开。
今幸人的居所里格外的的拥挤,密密麻麻的铁质容器摆满了桌案地面,容器里满满当当的盛着水。
剑心舀起一捧水放在鼻子下轻嗅,没有奇怪的地方,只是寻常的清水。镰鼬们在剑心的指挥下四散开来,用风声将屋内的境况全盘录入剑心脑中。在被水缸围起的墙角处,有不属于这个屋子的气流交换。
剑心轻盈地跃起,而后落在角落。长谷部的剑鞘穿透掩着的假门,打通了前往地窖的通道。幽深的地窖里空无一物,整个地窖与其说是地窖,倒更像是陷阱。
连接着平整地面的是砌着光滑石头的窖壁。窖壁自下而上,越发的窄呈现出一个圆锥的模样。没有些特殊本领的人,根本做不到于此往返。今幸人何苦在自己家里建这么个古怪地窖呢?
剑心点起火折子,打量着地窖。橘红的火光升腾而起,在窖壁上投映出两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