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庶出的庶出,无荫封资格,科举又只是秀才,不是可以授官的举人,在平城公主过世,钱家分家后,随着庶出的父亲分府出来过,日子越发艰难,偏妻子娘家又是以清廉著称,嫁妆极少,于是等后来他父亲过世,就剩他们小两口出来过日子后,男的一事无成,女的嫁妆又少,只能守着点分下来的薄田度日,由于是庶出的庶出,分到的东西极少极少,那点钱,比高门那些丫环小厮们的收入还少,日子过的比他们还不如,瞬间从个侯府公子,变成了庄户人家差不多的水平,知道的人对钱四郎又是好一顿嘲笑,说他当年要娶了闻三娘,起码闻家有几千两嫁妆,到时用那嫁妆置上几百亩田地,也能过比他现在犹如庄户人家一般的日子要好了,看看闻三娘带着儿子媳妇依然过着富贵生活,就看的出来了。
要说钱四郎没后悔那是假的,只是当年悔婚的事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所以这会儿再怎么后悔,也不敢表露出来,每次问到,都是一副绝不后悔,然后说闻三娘这儿不好那儿不好他绝不会要的架势,别人听着,表面没说什么,背地里,不知道他后悔了的,没少说他眼光浅;知道他后悔了的,就笑他死鸭子嘴硬,总之没什么好话。
在闻三娘给儿子成亲后,比闻三娘儿子只小两岁半的闻百翎之子,新一代镇国公世子,也长大了,到了快要娶亲的年纪了。
这日宗大郎回来。面色古怪地跟闻百翎道:“娘,今天碰到个女人,神神叨叨地说她跟父亲有婚约,说您抢了父亲,说是我要有点良心。愿意帮父亲赎罪,就娶了她女儿……是怎么一回事啊?”
因孙子长大,所以老镇国公荣升宗老太爷,宗俊卿则荣升宗大老爷,而闻百翎的孩子,就是新一代宗大郎了。
宗大郎热衷于做生意。只是这个时代商贾地位低,他要真经商了,就不能考科举了,所以只好请了掌柜的前台经营,他在幕后指挥。如今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因常跟商贾打交道,今天在某个生意伙伴家做客,就碰到个商贾,带着夫人女儿做客,那夫人听说自己是镇国公世子,就开始发神经了,将自己叫过去说有要紧的事要说。然后就神神叨叨地说起了这事。
闻百翎听了他的话,想起记忆里的某对jp,不由面色古怪。问道:“那女人是不是姓王?”
“好像是叫王氏来着。”宗大郎道。
闻百翎想起了多年前的某桩旧事,不由好笑,道:“就是个神经病,以后见了她们,离远点,别被她们像牛皮糖一样沾上了。然后过个几年,还跳出来说你喜欢她女儿就惨了。”
于是便将当年他大姑祖母家的小姑子伪造他父亲的婚约。还胡说八道他祖父喜欢她,之后那王姑娘还跑来让她不许嫁他父亲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