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的时候,季安贞的亲事已经有眉目了,季守成带着她一块出了一趟门,听说两个年青人互相有意,只是亲事还要待男方挑吉日过季家来提一提。季洁悦把喜事分享给季安宁听,她笑着说:“贞姑姑说未来姑父长相不错,气质呢,比老小姐要嫁得人差那么一些些。
不过,贞姑姑信服叔祖父的眼光,她说她想明白了,她反正吃穿都不太挑剔,那人家条件不错。”季安宁微微笑了起来,季安贞在衣着上面,可要比她的两个姐姐来得挑剔许多。季守成为女儿挑选的亲事,那可能不想到女儿的习性。
季安宁笑着说:“等那一日那人上门来提亲,我们在远处瞧一瞧你贞姑姑的神情,我们就能知道你贞姑姑是如何的满意这门亲事。”季洁悦很是欢喜的点了点头,她笑着说:“宁姑姑,你还记得我姐夫上门来提亲,我姐姐那张红脸吗?”
季洁清一向在弟妹们面前很有做姐姐的端正架子,那一日却羞得紧关房门大半日。季安宁和季洁悦相视笑眯了眼,这瞧别人的热闹心里总是多上几分欢喜。季洁悦瞧着季安宁的笑脸,她悄悄的扯一扯她的手,挨近她,低声说:“祖父跟祖母说,这一次向你提亲的人,很靠谱。”
季安宁听她的话,她轻轻的缓了一口气,她总算不受顾家阻挡,可以嫁得出去了。她信季树立的话,可是都城多么远的地方,靠着嫂子行事,远不如靠着大伯大伯母父亲母亲做主来得轻松自在。
季洁悦瞧着季安宁笑了起来,说:“宁姑姑,说不定未来两个姑父会是好朋友。”季安宁的脸小小的红了红,说:“休得乱说,这样的事情,父亲母亲都没有来跟我说一说。何况别人家只是来打听一下,也许是没有什么心思。”
季洁悦只是捂嘴笑瞧着她,季安宁有人来提亲之后,她心里都为她高兴不已。季安宁瞧着她的这般模样,听着季洁悦笑着说:“后院里那位老小姐静了这么多日,她要是知道贞姑姑这么快就有一门好的亲事,不知道,她心里又会怎么想。”
季安宁笑起来说:“她抢了贞儿一门亲事,这一次,她如果敢伸手破坏,二伯父就一定不会饶过她。她是聪明人,她要想平平安安嫁出去,在这个家里面,她最不敢惹的就是二伯父。”季守成的性子,可不象季守业那么能容忍下去。
近来,季老太爷和季宝花常出门走动,季家的人只当没有瞧见,由着他们父女进进出出。季安宁只觉得这大约是季老太爷的最后大好时光,大家才能这般的放任他。季洁悦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起来,说:“后院老太爷和老小姐这样的安静,我总觉得他们心里另有打算。”
季安宁也不信季老太爷父女会因定下一门好亲事,就能安分几个月,只怕这两人明面上不敢做什么事情,可是暗地里的事情,他们两人一定不会少做一样。季安宁却不愿意一直担心着那两人会做什么事情,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和季洁悦说着话,很快话题转往季洁清孩子的身上去了,季洁悦笑着把小外甥夸成世间少有的聪明懂事长相俊美。季安宁很是自然的附和好些话,她也觉得那孩子生得好,年纪小小就会说很多的话。
听说他在家里被老人宠着,可是骨子里却是懂事的性子。季洁清的日子过得不错,她的身上从前总有一股冷然的气息,可是出嫁之后,只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季安宁有些挂念季安玉起来,说:“可惜玉姐姐隔得太远了,听说两个孩子生得极其好。
可惜我们不知要多久才能见一见人。”季洁悦听她的话笑了起来,说:“我昨天问过祖母了,祖母说已经去信给玉姑姑,问她远叔叔成亲的时候,她和姑父还有弟弟们能不能回来一趟?”
季安宁笑了起来说:“这样好,那我们能见他们一家人了。”季洁悦转头笑瞧着她说:“宁姑姑,我跟祖母说了,一定要把你许亲在近处,免得你跟玉姑姑一样,将来只有书信往来,却总是瞧不到人。”
季安宁笑瞧着她,她笑着说:“那借你吉言,我们将来都嫁在近处,日后也能常来往。”季洁悦红着脸轻点头,说:“宁姑姑,你放心,我会跟祖母说,早一些把你的亲事定下来,可不能给人在背后使阴招子坏了事情。”
季安宁微微笑了起来,她觉得那些能坏了的亲事,那一定不是天注定的姻缘。两人说着话,等到季安贞来说,她们两人手里正做着帕子,将来出嫁给夫家人的见面礼,就少不了这常用的帕子。
季安贞过来瞧一瞧她们做的针线,她很是瞧不上眼的说:“你们两人的丫头都闲在那里无事干,当主子的人,倒是从早忙到晚,让她们来做这些活计。”季安宁瞧一瞧季洁悦,两人都无心跟她细说这帕子的用处。
季洁悦笑瞧着季安贞说:“祖母吩咐我和宁姑姑要做的帕子,我们两人可不敢让丫头们动一针。”季安贞很快的反应过来,她的脸红了起来,说:“明天我过来陪着你们一块做帕子。”季安宁和季洁悦交换一下眼色,虽说她们不大喜欢季安贞那种小心思,可是到底是一家人。
季安贞伴着她们说了一会话,那话题总算转往她的亲事上面,她面上全是灿烂的笑容。她说:“那人太有礼节了,父亲说在街上偶遇他,他都下车来给父亲见礼。恩恩,那提亲的喜日挑选好,过五天就是正日子。”
季安宁笑着听她说话,可是很快季安贞便是一脸担心神情瞧着她,说:“宁姐姐,我不是有心要抢在你前面定下亲事,只是你的亲事,我瞧着都替你着急不已。这好不容易有合适的人家来打听你的事,可是这么些日子又没有下文,大约是那人家悔了。”
季安宁只觉得大约是两人前后投胎时,她行在前面无意当中痛踩了季安贞的几脚。以至于两人投胎到季家之后,她在她完全不曾得罪她的情况下,她都不能忘怀投胎时的旧事,时不时的伸脚来踩她一下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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