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树立大喜的日子,季宅里人来人往。季树正主持外面所有的招待事务,邵氏主持内宅所有的事务,夫妻两人配合默契。男客们在前面一进院子里面,由季守成兄弟和季家小辈兄长们招呼。
在第二进院子里面,宁氏和田氏招待成亲的女客人们,季安宁季安贞和季洁悦招呼年纪小未成亲的女客人们。季安贞如鱼得水般的与都城里小女子们亲近,她从这头笑到另一头,她的声音响亮明快又热情。
季安宁很是安静的跟身边人说话,来的正是田家的小女子,她们一个个皱起眉头,挨近季安宁坐的女子,她低声跟季安宁提醒说:“你这个堂妹为人太过张扬,你在家里可是吃过她的暗亏?”
季安宁想到田家人面对季守家时,他们神色里一闪而过的不喜。她赶紧笑着摇头说:“我家长辈慈爱,他们不会偏心任何一个小辈。”田家女子一脸你太过善良的表情瞧着季安宁,低声说:“她这般的行事,其实表现得很不得体,又烦扰了客人。”
季安宁在心里轻叹几声,季安悦一心想要在客人们面前打压下她和季洁悦两人,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谁都生有一双明眸。她如果是一处又一处挪动着跟人打招呼,她相信她想招呼好客人的心意。
只是肉不管如何做,最后还是只能烂在自家的锅子里面。季安宁笑着跟身边田家人解释说:“她是我二伯父最小的女儿,她心喜我兄长成亲,才会表现得这般高兴。”季安宁瞧着如同蝴蝶般满院子飞跃的季安贞,她庆幸季安贞脸上咧开的笑容大,大家瞧得出她的喜悦之情。
田家年纪小的女子们瞧着季安宁摇头起来,年纪最小的那一位跟季安宁交心般的说:“你是我们家出来的人,只是我们家女子性情太过温和,大多数女子在夫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所以我们这一辈一定要改正过来。
在大面上我们是改不了,可是内里我们一定要变得凶猛起来。你日后不能再让着你堂妹,你是姐姐,应该由她听你的话。”季安宁的眼光望向田家所有的女子,见到她们眼里竟然全是赞成的眼神,她的心里沉了沉。
田氏这一辈的女子,难道嫁得都不太如意吗?可她知道田百珍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她写给家人的书信里面都满满的幸福感。季安宁难得跟田家女子们有这样亲近私密接触的机会,她瞧着季洁悦把身边人招呼得很好,现在又未到吉时,来的都是与季家亲近的人家。
她有心向田家人寻问一些事情,如季树立跟她交待的一样,顾石诺行在外面,她将来不会稳守在熟州城里,嫁人之后,十有的机会她要跟着走。那时大约只有走得最远最散的田家人,会成为她在外地的娘家人。
季安宁渐渐的相信氏族家人之间的联系,季家几代以前已有人来了都城,并且在此安家落户。季树立殿试成绩出榜之后,便有人寻了过来,大家互相对着记忆里前几代祖谱,知道是一家人之后,那一家的老人毫不介意是面对年纪小的本家人,他直接放声痛哭不已。
他已经在都城等了又等,眼看着他年纪大了,就快要煎熬不下去,他总算等到父亲说过的本家人。他每次都会在科考的日子里,让家里人去寻季家人。这些年下来,他失望又失望,季姓人很多,可都不是他的本家人。
原本季树立兄弟和季和适三人在第一次榜时,他就让家里人去打听过,听说是熟州城里的人,他再一次失望。直到季树立殿试成绩过后,这样的学子,一般都会被人查询到祖籍在何处。老人家听说季树立的祖籍之后,他惊讶的不敢相信现实。
他家的孩子担心老人家再一次失望,他们让人上门来过一次又一次。前几辈的事情,季守成多少还有些记忆,他曾经听他的祖父提过,家里有一支去了外地,至于去的是什么地方,年代太久,他的祖父也是年少时听说过的事情。
季守成可不敢随意认下亲人,他直到见到老人家长子拿来的祖谱,他们一块翻了几辈前的名字,季守成瞧见几个熟悉的名字,他的手指停在那一处。季守成很是仔细的回想着,他过后跟他们相约要等到家里的消息。
季守业兄弟有心分支出来,早在多年前就有准备,只是谁都不会带着家谱外出。只有那有心分支的人,才会抄一份家谱带出来。季守成让人打听这家人的情形,发现果真如他们所说,他们常会在外来的学子里面打听季家人。
纵然是遇见不了人,他们也会对生活困难的学子伸手扶助一二。季守成认为认下这样的家人,对季家无多大的影响,只是这样的大事情,需要季守业的同意。季守业自然相信季守成的眼光,他认为纵然是分支出去的族人,可是到底同姓季。
来了都城之后,季家多了一门自家人。季树立跟季安宁说了认亲的经过,他叹息着说:“如果老太爷行事稳固,我们这一支只怕是不会想分支出来。”季安宁其实明白他的话,只是季守业兄弟迟早还是会决定分支出来。
季树正兄弟越走越远,为了让儿孙们放手走得更加的长远,没有繁杂的家族拖累,分支是必需要走的路。季树立待季安宁并没有因为外事而受到影响,反而是他更加关注起她。他把外面的事情说给季安宁听,他担心她的不理解。
他跟她解释说:“宁儿,男人们在外做什么事情,女人们在家里不能一问三不知。这样时日久了,夫妻再深的感情也会磨得薄弱下来。将来你成亲之后,他跟你说外面的事情,你多少要知道一些脉络,而不是总是一脸盲目的神情相对人。”
季安宁只觉得兄长做到季树立这个份上,已经算是极其的少见。她很是诚恳的点头说:“我听哥哥的话。”然后她略有些羞涩的跟他坦白说:“哥哥,我其实很喜欢听外面的事情,只是我不能表露得太过明显,要不然那样就太不端庄稳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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