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少年紧抿着嘴唇，腿窝因为长时间被注射药剂，让他暂时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立。

他眼神黑沉沉地看向L先生，握紧的拳头让修剪整齐的指甲都嵌入掌心之中。

“宝贝，你知道吗？”

“这个有个可怜的小狗，被人抢了骨头。”

L先生像是讲故事一般，却让人仿佛被杀意笼罩，阴沉黏腻的气场使人喘息都变得艰难。

“它小心地护着骨头，连上面仅存的肉都不肯咬上一口，那无用的獠牙只敢面向弱者，嘴里是令人发笑的吼叫。”

“那掠夺者抢过骨头，撕开上面的肉，发觉骨头之中竟然藏着黄金。”

L先生缓缓摘下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手术刀时，禁欲感扑面而来。

他轻笑一声：“你说，这个掠夺者怎么才能得到里面的黄金。”

“是咬碎骨头，还是……”L先生腰身微弯，腿部肌肉绷紧，急速地靠近沈玉衡。

在手术刀与匕首碰撞之间，他笑道：“用柔情融化那坚硬的骨头？”

沈玉衡眼球微微转动着，敏锐的洞察力让他能够用一把匕首抵挡住细长尖锐的手术刀。

对方的目的似乎也不是杀了沈玉衡，更像是猫捉老鼠，用自己的爪牙撕裂对方的皮肉。

细细的伤口从沈玉衡莹白的身上出现，破碎的上衣挂在身上，衣不蔽体的样子让L先生愈发兴奋。

“你好唠叨。”沈玉衡皱着眉抱怨着，他手指擦掉脸颊上的血丝，舌头将手指染上的血水舔掉，露出一抹嘲讽地笑：“你这么嫉妒X吗？”

L先生身子一顿，那手术刀的动作更凶险了两分，那无声的小丑面具上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沉。

周斯礼暗暗给云柔使了一个眼色。

云柔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在周斯礼扒拉自己的时候，更是气愤地踩了周斯礼一脚。

“嗷！”周斯礼叫了一声，又紧张地捂住嘴，扶着X少年的手臂一晃，竟然让他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X少年感受到了陌生气息的包裹，他下意识地把手掌按在了周斯礼的心脏处。

指尖微微凝聚出灰色的雾，雾体扭动着，即将钻入周斯礼的心肺之中。

“抱歉，抱歉。”周斯礼知道X少年听不见，他主动弯下腰，指着自己的嘴，略显滑稽地张大嘴巴，说道：“抱……歉。”

硕大的牙齿还有粗糙的舌苔，甚至能够看见他喉咙口小舌头晃动着。

好丑。

“……”X少年嫌弃地侧过头，手指上的灰雾消失。

周斯礼笑了下，揉了揉X少年的头顶，笑道：“真是个小弟弟，别别扭扭的。”

感受到头顶温热的大手揉动着自己的发丝，X少年难得有些呆愣。

当初那些外来者遇见他，或是嫌弃或是利用。

也有人对于他耳聋体弱的样子抱有同情心，但是都会在知道他身份特殊时，同情变为利用。

X少年有些生气，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没有恶意的触碰。

周斯礼在X少年气恼的目光中，粗神经地让云柔撑着X少年站在一边。

这高楼之间的过道有些狭小，像是虎头大枪这种长兵器发挥不出来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