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晨间锻炼没有落下,但时间上缺少了,张师的方剂从冯紫英偶尔为之变成了后宅三房大妇亲自掌管,有条不紊地常备了,但这精力上也一样感觉得到不及十七八岁时候那般念着女人就心急火燎只想着那点儿性事了。
巡捕营和顺天府宛平、大兴二县的衙役与各坊的人早早就要开始清理这些冻毙的流民乞丐。
一到这种隆冬季节,几场大雪下来,就能让很多支撑不下来的弱者被淘汰,那往城外坟场拉的马车堆满了冻硬了的尸体一路穿街过巷落入眼中,这也是京中百姓司空见惯了的。
但随之而来就是更为繁重的公务,几乎每天都天黑才能回家,夜间一样有数不清排不完的帖子送进门房,等待着接见。
“相公,该起床了,这可不是夜里,都天光大亮了,您不说今日还有重要客人要登门么?”
每一场雪下来,送往城外乱坟场的尸体不下两三百具,但是进入万统年间后这种情形就逐渐减少,到宣顺年间,就更少了。
“雪夜读禁书,雨中梦高唐。其实未尝不能倒转来,雨中读禁书,雪夜梦高唐啊。”冯紫英恋恋不舍地从身下这具娇腴丰润无比的胴体上翻身爬下来,又立即陷入了旁边另一具粉肢雪股中。
宝钗用锦被遮掩住胸前风光,看着还在莺儿身上奋力耕耘的丈夫,也有些酸意,小声提醒道。
“嗯,是该起床了,这当阁臣不是人干的事儿啊,这都年末了,还不得清净。”冯紫英意犹未尽地喘息了一口气。
“不是相公您邀约他们来的么?人家不远千里从江南而来,相公也该有些礼遇才对。”
宝钗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双腿保持着诡异姿势的莺儿,知晓这丫头的心思,索性就自己起来,替冯紫英收拾起身。
“礼遇自然要礼遇,但这也是相互的,并非单纯我有求于他们,当然也得承认,这几年里我们合作很愉快,各取所需。”冯紫英站在床前,任由宝钗和进来的香菱替自己着衣洗漱,若有所思:“他们此番来也有他们的想法和意愿,有时候啊,人都是骑虎难下,欲退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