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乔应甲算是冯紫英举主,而杨嗣昌老爹杨鹤与乔应甲前年在浙江盐务上联手出击,大获全胜,二人实际上应算是一个阵营,这种情况下,杨嗣昌和冯紫英靠拢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除了大同,还能是哪里?那几年天天跟着家父在军中操练,闲来无事就先从骑小马开始,然后逐渐骑健马,再练骑术,几年下来也就差强人意了。”
冯紫英一夹马腹,稍微提速,杨嗣昌赶紧跟上,“这边地军务看来很是磨砺人啊,令尊现在在榆林那边情况如何?”
“家父来信中也说,军饷欠缺多年,军粮不足,军心不稳,只能勉力维持,一旦鞑靼人南犯,只怕就难以支撑了。”冯紫英这番话也是实话。
不过冯唐在边地经营多年,自然有一些旁门左道手段来应对,换一个缺乏经验的,就麻烦大了。
“紫英,这财赋问题始终是朝廷当下最大问题,那郑继芝身为户部堂官,却是束手无策,不能替君分忧,为何还尸位素餐恋栈不去?都察院御史们和户科给事中为何都视若无睹?”杨嗣昌想到这里就忍不住道:“我问过家父,家父却是说此事非只言片语能说清楚,也非某一人之过,……”
“文弱兄,令尊所言甚是,朝廷财政变成这样,恐怕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也不是某一位户部堂官的责任,若真是他在其中有什么不轨之事,只怕令尊和乔师他们早就群起而攻之了,只怕这是整个朝廷的问题,长期积累下来的问题。”
冯紫英也知道这个问题,哪怕是自己这个过来人,要说就能一下子解决这个难题,那都是假话。
当下的时局和社会环境以及社会各阶层结构就决定了,如果不引入外部变量因素,那就是一道无解难题。
要么彻底打碎,要么就需要从外部来寻找突破契机,但前者在目前不具备可操作性,后者也一样要有充分足够的准备,思想准备,舆论准备,组织准备,以及特定环境时段准备。
“户部认为边军数量太大,所耗军资过巨,拖垮了朝廷财政,要求裁撤边军和驿传乃至漕军,这是唯一能缓解当下财政拮据亏空的办法,即便如此那也需要多年以后才能缓缓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