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让他进来吧。”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这让冯紫英有些惊讶。
永隆帝应该是才五十出头吧?怎么听起来却有些倦怠的感觉?
踏进门,冯紫英目光只是一掠,便赶紧跪下叩头,再不愿意,那也得按照规矩来,“学生冯铿叩见皇上。”
永隆帝温润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挺拔的身躯上,微微点头,“起来罢,赐座。”
冯紫英还是依足规矩叩拜结束,才起身,还是在内侍的引领下入座,一张锦凳,这让内侍都有些惊奇,这几乎就是阁老和六部尚书的待遇了。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朕早就想见见你了,会试、殿试朕都颇为遗憾,嗯,不过有句话说得好,锥处囊中,其末立见,吹尽黄沙始见金,冯卿西疆平叛之行,便足以让所有质疑冯卿的人闭嘴了。”
冯紫英这才抬起头来,起身一礼道:“陛下过誉了,此番西征平叛,全赖柴大人和杨大人运筹帷幄,方能势如破竹,顺利平定叛乱,……”
“呵呵,冯卿过于自谦了,不谈冯卿自家功劳,这也还有你父亲的功绩吧?”永隆帝越看眼前这个少年郎越满意,不卑不亢,沉稳有度,完全没有那些个初睹天颜者的唯唯诺诺或者战战兢兢,他喜欢这种坚定自信的性子。
“家父功过得失当由柴大人、杨大人和兵部评判,臣不敢妄言。”
冯紫英见永隆帝都称呼自己为卿了,也就改变了称呼,这个庶吉士本身就是一种实习阶段的官员,自称学生和臣都说得过去。
“唔。”永隆帝点点头,“柴恪和杨鹤送回来的奏折,以及你父亲通过兵部转来的奏折,朕都已经看过了,柴恪也说许多更为详尽的情形还要你来觐见朕的时候汇报,……”
“柴大人的确有所托,让臣在面见皇上时对其的构想方略做一个细致的解释,……”冯紫英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