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也是喜不自胜,盼的就是沈宜修这句话。
虽然婆婆是这么想的,但是也得要照顾大妇心态,万一这沈宜修生的是个女儿而自己怀孕生下个儿子呢?虽说不至于起什么纷争,但是难免有些气量小的大妇心里就会不舒服。
问题是现在冯郎还只有自己和妹妹两个妾室,现在沈宜修怀孕便不能侍寝,大部分时间就是自己两姊妹侍寝,可以说现在是两姊妹最好的机会,没准儿再等一下,一旦再有女人进屋,那就又要分薄宠爱了。
所以得了这句话,尤二姐琢磨着自己姐妹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备孕而不再需要计算时间了,只盼着能早日怀上一男半女,也能让自家姐妹在冯家牢牢站稳脚跟,也就不必再担心别的女人来分宠了。
柳湘莲却是迎了出来,看见冯紫英搀扶着沈宜修,柳湘莲也是上来见礼。
沈宜修也是见过柳湘莲的,知道这是和自家相公兄弟论交的,也大大方方地去了帷帽见礼。
“不是说弟妹有了身孕么?为何还出来,也不怕婶子责骂?”柳湘莲见沈宜修和冯紫英两个妾室都来了,他是知道冯家对沈宜修这个大妇头胎的看重的,这出门让大段氏知道了,冯紫英肯定又要挨责骂。
“无妨,时日还早,适当活动,看一看戏也能宽解心情,成日里呆在府里,她也闷得慌。”冯紫英解释道。
柳湘莲也知道冯紫英对这位嫡妻还是很珍爱尊重的,想了想道:“这等地方人多喧闹,尤其是上戏时,难免有吆喝呐喊的,免不了要受惊吓,若是弟妹在府里闷得慌,你不妨让荣国府那边的姑娘们可以多去你府里坐一坐,也就算是陪了弟妹了。”
柳湘莲一番好意,也是觉得林黛玉反正已经和冯紫英订亲,二女迟早是作妯娌,其他几女算下来也和冯紫英是亲戚了,这来冯府小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冯紫英心里在打鼓。
这宝钗的事情还没有摊开,沈宜修倒是知晓了,可连黛玉都还蒙在鼓里,探春、湘云也都不知道,这二女冯紫英都能感觉得到对自己日益加深的好感,他不敢拍胸脯说这二女对自己情意有多深,但是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情愫,冯紫英却是能感受得到的。
这还没有算现在已经火烧眉毛迫在眉睫的迎春,想到这些姑娘们若是都来到府上,万一那句话一旦说漏了,只怕就立即变成修罗场,想到这里,冯紫英都不寒而栗。
可是这柳湘莲这么还当着沈宜修和二尤的提议,自己还真不好出言否定,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沈宜修已经高兴起来,“对啊,相公,明日就邀请林妹妹和其他几位妹妹们都来府里小坐吧,你安排人做的那个竹木棋牌不是已经做好了几副么,家里就我和尤家妹妹,人也不够玩儿,让几位妹妹过来,正好可以教会她们,一起玩啊。”
沈宜修现在怀孕之后,段氏便要求沈宜修不能再吟诗作画,说吟诗作画劳心费神,对身子不利。
沈宜修这成日里在府里呆着也是闲极无聊,正好需要其他娱乐方式消磨时间。
冯紫英那一日回来之后想要做这麻将,自己画出图案来,便安排府里的木匠去挑了一些竹木进行裁剪打磨,然后再让丰润祥来了两个雕工,一两日不到,几副精美无比的麻将牌便已经做了出来。
冯紫英简单教授了沈宜修和二尤一下游戏规则,因为事情多,还未正式玩过,所以沈宜修和二尤都还不知道这玩意儿的魔力会有多大。
“棋牌?”柳湘莲也很好奇,“紫英,你还会做棋牌,什么棋牌?象棋么?”
“不是,是小弟从马吊牌里琢磨出来的一种新鲜物件儿,刚做出来,日后柳二哥来府上看一看就知道了。”冯紫英乐呵呵地道。
他甚至已经在琢磨这玩意儿会以多么快的速度风靡整个京师城,这运河边儿上的虽然那些船工挑夫们中间都已经有了这玩意儿,但是一来都是用纸画上的,十分粗糙不说,而且玩起来根本没有这种竹木打磨之后玩起来的那种响脆带劲儿,而且麻将搓起来的那种味道更不是纸牌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