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恪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冯唐这么做,无论是从辽东调兵还是从山海关抽兵,都明显有些出格了,而且没有给兵部打任何招呼。
这御史一旦知晓,铁定要发起弹劾,冯唐很难解释,就算是有兵部内阁和皇上替他扛着,就算是有张怀昌和乔应甲遮护,但这种事情让人很膈应,日后会被经常拿出来作为攻讦的靶子。
倒是孙承宗皱起眉头,“冯唐是个知分寸的人,照理说不该如此唐突孟浪才对,辽东镇就组建了三个新式火铳营,加上其亲兵营也是以火铳为主,但都尚未组建完毕,他能派出多少进关?一个营怕是难以起作用,两个营他怕是不会如此轻率吧?努尔哈赤可是还在那边虎视眈眈。”
“那可不一定。”健步走进来的武库司郎中袁应泰冷着脸道:“冯唐只此独子,焉能不看重?何况兵部和蓟镇定下放弃永平之略也瞒不过冯唐才是,尤世功乃是冯唐嫡系,岂能不告知冯唐?”
袁应泰的话让孙承宗也不好回答,因为实在无法解释数万内喀尔喀和科尔沁联军为何在迁安城下折戟。
总不能说内喀尔喀和科尔沁人在打迁安时发挥失常,打京营时超常发挥吧?
柴恪倒是知道袁应泰对事不对人,倒也不完全是针对冯唐本人。
不过袁应泰一直不太看得起这些武勋出身的武将,包括孙承宗和袁可立一样有这样的看法,只不过冯唐的表现和其他如牛继宗、王子腾这些武勋不太一样,加之又有冯紫英这个庶吉士加翰林出身的儿子光环加持,所以孙承宗和袁可立他们对冯唐印象稍微好一些。
“此事暂且不提,但是京营这一次出了这么大问题,八万人马,这太骇人了,若是此消息传入京中,只怕更要动摇京中民心士气。”柴恪皱着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