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到,原本在齐永泰府邸门外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一个是户部左侍郎,一个是刑部右侍郎,身份贵重,不比寻常,而且也都是北地士人的中坚力量,周围的官员们大多都是准备投贴一见的中青年官员,见到这二人也都是来纷纷上前见礼。
好一阵后,二人才摆脱这种俗礼,从角门进入齐永泰府邸。
“伯辅兄对这等事很不耐烦?”一边进入齐府府内夹道,崔景荣一边含笑道。
“倒也说不上,虽然不喜,但是也能理解。”板着脸的孙居相也不是那等不通世故之人,能理解,只是却深感烦扰,不是指齐永泰这边,而是自己宅邸门前不也一样?
不提那等捐官,单单是每年数百进士入仕,还有数量更大的举人群体也要入仕,朝中阁臣就五人,便是能拉上座师、乡党这等关系的又有几个?
别说宰辅门前,就是六部尚书侍郎门前,哪个每天不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就是他们两人自己不也一样每天下朝之后都要接待许多投贴拜访之人,而且根本无法拒绝。
乡里士绅的推荐,同年同学的介绍,原来旧部同僚乃至师长的引荐,甚至家中长辈和亲眷的牵扯羁绊,人处世中,免不了七情六欲,这些又是哪一个能避免得了的?
再说了,作为朝中官员,他们也一样要承担向朝廷举荐和发掘才干兼具的人才,这等见面谈话就是最重要的一种方式,甚至历朝历代这种通过见面谈话能够获得大佬赏识而脱颖而出的范例不知凡几,所以也难怪这些士子官员们趋之若鹜。
“崔大人,孙大人,这边请,老爷已经在等候了。”
崔景荣和孙居相二人都是一愣,难道还是一并接见?
“老爷说了,二位大人所来商谈之事都是公务,而且兼有联系,索性就一并在一起商计,……”齐永泰的长随也是跟着齐永泰几十年的了,崔景荣和孙居相也都很熟悉了。
孙居相和崔景荣相顾而笑,“自强,看来我们是走到一条道儿上来了,也不知道乘风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的事儿可与你们户部关系不大啊。”
“我也琢磨我这边的事儿和你们刑部也扯不上关系啊。”崔景荣也笑了起来,“走吧,进去就知道了。”